“騙子。”
蘇瓷淡定的吐出兩個字。
她不信。
還是不想相信。
顧牧深太了解了。
一笑,他摸摸自己的鼻尖,“我沒透露自己的個人信息,不過我想,溫瑾安的人應該很快也會查得到。你從他們那裏知道的話,應該就會相信了吧。”
蘇瓷有所動搖。
但她不能讓顧牧深看出來。
冷冷注目,她退後兩步。
顧牧深單手插在褲袋裏,幽幽道:“蘇蘇,我沒騙你。我不會再騙你。”
沒說話,蘇瓷轉身就走,走著走著,跑起來。
一閃,她的身影不見。
顧牧深呼出一口氣,仰起臉,微微笑起來。
這種感覺,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沒有暢快,悶悶的。
懶懶的靠在牆上,不一會兒,剛才那個小護士端著托盤路過。
“嗨。”
叫住人,顧牧深走向小護士。
那小護士冷不丁,整個人靠向牆壁,“你,你,什麼事?”
顧牧深失笑,摸摸下巴,“你怕什麼?我又不是魔鬼。”
臉色乍紅,小護士輕咳,“我沒,我沒怕,我怕什麼。”
“剛才我聽你叫她蘇小姐?”
“哦,蘇小姐。”
“你認識她?”
“嗯。”
“那,溫瑾安,你知道他在哪間病房嗎?”
小護士蹙眉,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不簡單。
“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是,溫瑾安的朋友。聽說他病了,所以想去看看他。”
聞言,小護士更覺得奇怪,“朋友?你是他朋友還不知道他在哪間病房?”
話真多。
顧牧深心裏冷笑,勾唇,單手把小護士壁咚在牆壁上,“你問題真多,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是不是?”
他的眼神,好像兩個黑洞,她情不自禁的就被他吸了進去。
“他,他住607,607病房。”
“謝謝。”
拍拍小護士的臉,顧牧深邁步離開。
小護士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
病房門口,蘇瓷調整好情緒,剛要推門,肩膀一重。
她回頭,正對上閆礫的雙眸。
他表情嚴肅,一言不發的拉著她就走。
蘇瓷跌跌撞撞跟著他,直到離病房很遠才開口,“閆礫?什麼事?”
閆礫放開她,煩躁的耙了粑頭發,張張嘴,欲言又止。
那種不安又來了。
蘇瓷咽了口唾沫,手指暗自握緊,“什麼事?你說啊,到底什麼事?”
“蘇瓷。”聲音沙啞,閆礫一拳捶向牆壁。
一驚,她話沒有經過大腦,完全是下意識的說出。
“是顧牧深?”
猛地轉頭看向蘇瓷,閆礫一臉不可思議,“你,你怎麼?”
“是真的?”苦笑著,蘇瓷搖頭,閉了閉眼,靠在牆上,“是真的啊。”
握住蘇瓷手臂,閆礫問:“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難道是,顧牧深?”
“嗯。”羸弱的點頭,蘇瓷冷笑:“顧牧深找過我。”
“靠!”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麼狗血!
“他找你說什麼了?”閆礫看著蘇瓷,眼神淩厲,“他,他是不是……”
“沒說什麼。”蘇瓷輕聲,其實是有氣無力,“他就是跟我說,他是適合瑾安的腎源,別的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