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
“不是什麼?”
眼神明顯慌亂,蘇瓷不敢去看溫瑾安的眼睛,低頭咕噥:“沒,沒什麼。我沒說什麼。”
“瓷兒,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蘇瓷腳步不自覺的後退,一直退到沙發邊沿,沒支撐柱,猛地坐了下去。
溫瑾安走向她,手扶上她的肩,“什麼事?嗯?告訴我,什麼事?跟,腎源有關是不是?是腎源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仰起臉,蘇瓷趕緊說,“腎源的事沒問題,瑾安,你不要亂想。腎源,腎源好好的。”
好好的在顧牧深身體裏。
為什麼,偏偏就是顧牧深呢?
誰都好,怎麼就偏偏是顧牧深呢?
到底為什麼?
“瓷兒。”
“瑾安,你能別問我了嗎?”
為了逃避,蘇瓷隻能用這樣疲憊的語氣,“我很累,我不太想繼續說下去,嗯?所以可以不要說了嗎?”
凝著她良久,溫瑾安歎息,“對不起,讓你累了。”
她不是,不是想這樣傷害他。
可是比起讓他知道真相,蘇瓷又寧願,寧願這樣對他。
“瑾安,我今天想去酒店睡一晚。”
“……好。”
“我,我明天早上就過來。一早就過來。”
“好。”
“我給你帶早飯,我們一起吃?”
“好。”
“你想吃什麼?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來,你想吃什麼?”
揉了揉蘇瓷的頭發,溫瑾安微笑說:“都可以。”
“那我,那我明早,明早過來。”站起身,蘇瓷拿起手提包,“我,我……”
“去吧。”張開手臂抱了抱她,溫瑾安貼近她的耳,“好好休息。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睡一覺。抱歉。”
蘇瓷很想哭。
可她不能哭。
吸吸鼻子,把眼淚逼回去。
點點頭,她往門口走,頭也不敢回。
她怕回頭,就走不掉了。
病房門合上,一室寂靜。
溫瑾安站了一會兒,腳步一動,走到床邊坐下。
拿過床頭櫃上放著的書,翻開,開始發呆。
蘇瓷從醫院出來,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車子剛開,她手機響起。
拿出來一看,接起。
“喂,閆礫。”
“蘇瓷,我聽江古晨說,今天安問腎源的事情了?”
“嗯。”
“那他?”
“我沒有告訴他。”
閆礫剛鬆了一口氣,又聽蘇瓷說道:“可我覺得,瞞不了他多久了。”
聞言,長久的沉默後,閆礫開口:“那,是你告訴他,還是我去說?”
“我吧。”望向車窗外,蘇瓷輕聲說:“我去說。”
“那好。”
掛了線,她倚在車窗上,閉上眼睛。
*
“咚咚。”
“進來。”
推開門,齊文茵走進來。
“瑾安。”
“茵茵?”
自從蘇瓷來了以後,齊文茵就沒有再來過。
溫瑾安其實早就不氣了,反而,感謝她。
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齊文茵站在比較遠的地方,柔聲道:“瑾安,蘇瓷的事,我想,我還是應該親口對你說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就私自決定把她帶來。”
“茵茵,我應該謝謝你。”
溫瑾安話落,齊文茵抬頭看向他,“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