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他媽打來的第三個催他回家吃飯的電話，沈辰一捏著後脖頸和眉心，站起身活動了一下。
外麵，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夜色渲染成墨。
“咚咚，總裁。”
韓東扶著門站在門口，“你還不回去？”
沈辰一攤手，“文件沒看完啊。對了，你再給我煮杯咖啡吧，還有，幫我叫餐。”
“總裁，我下班了。”韓東聳聳肩。
沈辰一簡直不敢置信。
這是他秘書？
這是他秘書該說的話嗎？
下班？
老板都沒下班，還在加班，下屬怎麼能下班呢。
“韓秘書，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似笑非笑，沈辰一掏了掏耳朵，“嗯，一定是聽錯了。你是準備馬上給我煮咖啡，叫餐，對吧？”
他那個表情，好像韓東說不對，他就會立刻衝上去把他撕碎。
但是韓東沒在怕的。
神色如常，他重複：“不對。總裁，我已經下班了。”
一翻手腕露出腕表，韓東看了眼，蹙眉：“哦，不對，我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總裁，我現在要走了。咖啡還是叫餐，麻煩你自己。茶水間什麼都有，叫餐電話你抽屜裏應該有。那麼，再見。”
“你敢走！”沈辰一咆哮，“韓東！你敢走！我炒你魷魚你信不信！”
回應他的是韓東微笑，轉身，關門。
“靠！”
低咒一聲，沈辰一追出來，在電梯前抓住韓東手臂。
“不是吧？你真的要走？”
這個戲碼……
轉頭看著沈辰一，韓東翻個白眼。
在這裏，這麼演，不太對吧。
“總裁，我女朋友一個人在醫院，我得去陪著她。”
“女朋友？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你不是單身狗嗎？少騙人了。”冷笑著，沈辰一抱肩挑眉。
看他這麼胸有成竹，信誓旦旦，韓東還真的，有一絲絲不忍心打擊他。
“不是。”淡定回答，正好電梯到了。
韓東走進去，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耐心解釋：“我有女朋友了。總裁你也認識的，鄭雅萊。”
“你！”
撲過去，電梯門關了。
沈辰一撓門。
為什麼！
他們一個個都這麼對他！
就他一個單身狗！
一個個都成雙成對的。
成心孤立他，氣死他嗎？
掏出手機，給江洋打過去。
半天，那邊接起。
“辰一？什麼事？”
“出來，喝酒。”
江洋輕咳一聲，看著身下媚眼如絲的老婆，“那個，辰一，不方便。”
“靠！江洋你他媽還是不是我兄弟！”
“唔，是啊。”
“那我約你，你還說不方便！你有什麼不方便的！你現在幹什麼呢不方便！”
白悠嵐嘟起嘴巴擰眉，腿蹭了蹭江洋的腰，嘴型：你磨蹭什麼呢？
江洋腰一麻，對著手機那邊沈辰一說：“我在床上呢。”
說完，他掛斷線，把手機拋開，縱身一撲。
“老婆！我來了！”
“呀，你要壓死我呀。”白悠嵐媚聲，“辰一，辰一找你，嗯……幹什麼？”
“喝酒。”
“呀，你……唔……那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江洋在白悠嵐脖子上吮出一個紅紅的印子，聽她麻的拉長聲音輕顫。
“去了才不好。”
有什麼事，比和老婆滾床單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