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郭元述剛站到山頂上就頓下來,他側身看向韓易,“掌門,前陣子,老吳跟我說,關了兩個可疑人員,一個叫雲容,一個是從雪合宮來的,是不是就是他們兩個?”
身側的韓易正密切盯著山下往上爬的雲容的情況,聽了這話也是一愣。
他前些日子閉關衝第二次飛升,沒有長老來跟他說這件事,飛升失敗後又一直在休養,也沒人跟他說過。雲容之前也沒說她被關了,隻說不要耽誤她曆練,他便同意了。
怎麼她身旁的岑河也是可疑的?
他去找雲容的時候,兩人正在無涯殿裏,那時他也沒有注意,現在想來真的不對。
“掌門?”郭元述見他半天不答話,又叫他一聲,他一臉嚴肅,仿佛隻要韓易開口,他就立馬下去將這兩人再抓回來。
韓易擺了擺手,“不用管了,我會去找屈何說清楚。”
他都這樣說了,郭元述也隻能不再過問。
他現在有了另一個疑問。
平日裏總是待在南嶺修煉不出來的掌門今天怎麼還不回去,站在他旁邊這麼久是對他負責的第三批新弟子試煉有什麼意見嗎?
他眼睛朝韓易那邊瞥了好幾次,韓易都神色自然地看著山下。
可這山下隻有試煉的弟子,難不成掌門是覺得剛才這樣的事會再發生一次。
他清了清嗓子,韓易有些疑惑地看過來,他語氣堅定,“掌門您放心,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
韓易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別人他或許能看住,但雲容是個變數,他是決計看不住的,不然也不至於發現不了雲容與別人的不同。
郭元述沒了辦法,隻能頂著身旁站著個掌門監督的壓力更加認真地看著弟子們試煉。
不過就是滿頭大汗罷了,擦一擦就沒事了。
從烈日當空到紅陽西斜,天邊漫開絢爛的霞,將大片的雲都染成了彩色,另一邊清朗無雲,一輪彎月正在往天上慢慢爬。
山林中還有些餘熱,但比起晌午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
岑河兩手扒著地上的石板,慢慢躺了下去,四肢亂放,滿臉痛苦,大口的喘著氣,“怎麼會這樣,我們之前不是很快就爬到接近山頂的位置了嗎?這一次都爬了半天了,怎麼還沒到?”
雲容氣息也有些亂,她也坐了下來。
從沼澤地出來後,兩人就一直在往山頂走,按照郭元述說的去進第二關。
但整整一個下午,都還沒有走到頭,上一次兩人輕輕鬆鬆就爬上去了,這一次好像難了很多。前麵又是一個拐彎,也不知道前麵還有多遠,從樹林裏看上去,隻能看到大片的樹,看不到山頂,馬上天黑了,到時候就更難判斷了。
“嘖1岑河忽然撐著坐起來,一臉震驚,“我們不會已經進入第二關了吧?”
雲容點了點頭。
現在大概率是了。
岑河又躺平了,扯了根草葉叼在嘴巴裏,嚼了兩下,又掐了腦袋邊上的兩朵花蓋在眼睛上。第二關就第二關吧,現在他已經累了,要先休息,等睡醒了再起來找出口。
環境安靜下來,林中微風徐徐,天色漸晚,光線慢慢暗下來,林中有了涼意。
雲容不敢入睡,一直坐在那裏看著四周,回想著這一次爬山的過程,尋找著可疑之處。
但並沒有想起任何有用的東西。
他們這一路走來太順暢,就是正常的爬了半天的山,甚至連一個同門弟子都沒有遇到。
她想了想,不能這麼走下去,也不能一動不動等待夜幕降臨,天黑了對他們來說弊大於利。於是雲容搖了搖岑河,“起來,我們去找找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岑河沒動。
她沒管他,站起來率先往前走了,過了拐彎的地方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回過身去找他,發現有什麼黑漆漆的東西影子一樣在白灰色的石板路上蔓延。
正在極速靠近還睡著的岑河!
雲容用盡全力跑過去拉住岑河的手臂就將他甩到了自己的身後,她力氣太大,岑河還沒落地的時候,胳膊就發出‘哢擦’地聲音,她頓了一下,還是將他放到自己身後。
麵前地上的黑影子停了下來,凸出來一塊,左右搖擺著,像是個小孩兒不停歪著腦袋在觀察。
即便經過了方才那般猛烈地動作,岑河還是沒醒,雲容手一鬆他就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
雲容沒有回頭管他,這樣都沒醒,她猜也能猜到岑河肯定出了什麼事。
她腳邊上正躺著兩朵花,正是岑河之前掐了蓋住眼睛的,紅色的一朵,五片花瓣,黃色的花蕊,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就在她觀察那兩朵花的時候,地上的黑影子忽然動了!
它動作有點慢的縮過來,凸出來的那一塊化成一張大口,朝著雲容腳的位置去。
雲容心頭一驚,捏緊拳頭,死馬當成活馬醫一拳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