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她嘶啞的哭喊聲穿透了屋裏,向四麵八方擴散。
李莉跪在地上,不停的喊著。
她剛才為什麼不繼續聽而是去廚房,她為什麼不守在媽媽身邊,為什麼!為什麼啊!
她好後悔,好後悔啊!
李莉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胸腔裏憋著一團血氣,上不來下不去。
她想哭,想嚎啕大哭。
可她隻能發出幹嚎聲,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好恨!好恨!
李莉這邊的動靜引的鄰居出來看,小小的屋子裏很快圍滿了人……
“藍夏,你該死!”李莉咬牙切齒的發泄著自己的恨意:“你最好借助你家男人的手把我給殺了,不然,我早晚會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還給你!”
“我成全你。”陸弋銘沉著一張臉站起來。
她不是在說謊,她說的都是真的。
陸弋銘很擅長揣摩人心,他從李莉的眼中看到了恨意,可以燒毀一座山的恨。
他不能留下李莉這粒火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怒自威,常年拚殺所攜帶的氣息外泄,就連陳俊男都感受到了這股壓迫,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許多。
在場所有的人有瞬間的安靜。
藍楚玉艱難地吞咽幾口口水,她很想看陸弋銘卻不敢和他的目光對接。
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辦?裝作不小心撞到了牆然後昏過去?
真出人命的話,她昏迷看不到,也不算是幫凶吧?
在場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人大概就是藍夏了。
藍夏伸手抓住了陸弋銘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裏輕輕撓了幾下。
前一秒像從阿修羅走出來的殺神,頃刻間被捋順了毛。
他收斂氣息,微微側頭看著身側的小女人,用目光詢問她。
藍夏扯出一抹可愛甜美的笑,隨即把目光投到李莉的臉上:“你把話說清楚,什麼真麵目?”
她自認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李莉的事情。
她最近忙著工作的事情,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詢問李莉的動向。
又是任安溪麼?
可她仔細想著應該不是,那天任安溪就被有關部門帶走了,如今該和杜珍雪在一個地方。
法院已經起訴,好幾樁案子合在一起審,據她了解,任安溪除非把門口放在減刑上麵,否則沒有別的辦法。
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任安溪也不會去找李莉的麻煩的。
“嗬嗬,藍夏,你可真會裝,我之前是瞎了眼了才會把所有的期望放在你的身上,現在好了,我媽媽死了,小城也回不來了,而藍盈盈依然躺在床上睡覺,什麼事兒都沒有,你滿意了?”
李莉的眼睛紅的仿佛要溢出血來。
如果不是陳俊男拽著她,她一定會把桌子上正翻滾的火鍋湯底再次潑上去的。
她要毀了藍夏的那張臉讓大家看清她美麗的皮囊之下是什麼東西。
“你媽媽死了關夏夏什麼事兒?一不是夏夏讓你媽媽生病的,二不是夏夏醫治你媽媽的人,你憑什麼把你媽媽的死推到夏夏的身上?”
藍楚玉實在聽不下去,連炮珠似的懟了回去:“綁走你弟弟的人是任安溪派去的,她用你的親人威脅你傷害別人的親人,說到底夏夏是受害者,可你呢?連句道歉都沒有就把自己的遭遇推到夏夏身上,強人所難不說,夏夏沒有同意你還出口傷人,到底孰是孰非,你心裏都沒有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