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監獄,夏千尋就不淡定了。
一連串的問題拋給柯爵。
“柯爵,我爸爸的案子,是不是特別複雜?”
“我爸爸真的可以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夏宅你什麼時候買回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啊,你都不告訴我!”
“柯爵,你花了多少錢把夏宅買回來啊。我好想去看看。”
“柯爵,你跟我說句實話,我爸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是不是特別不好弄?”
“柯爵,你壓力不要太大了。要是真的太困難,就不要逼自己,能爭取減刑,能爭取到改善爸爸在裏麵的生活環境,就已經很好了。真的,柯爵。”
“柯爵,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夏千尋突然感性地哭了出來。
她走近柯爵,摟住柯爵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懷裏,聲音低低的:“柯爵,我好感動,好感激生命裏,有了你。”
“那你今晚陪我大戰三百回合!”柯爵一句話,直接讓夏千尋哭笑不得。
上一刻還在哭著的,這一刻,便已經笑了起來。
她的粉拳,在柯爵胸口上輕輕地捶打了兩下。
柯爵愉悅地低笑出聲。
夏千尋輕輕地放開柯爵,將手塞進他的手心裏,然後兩個人牽手往車子方向走去。
柯爵將車子往回開。
夏千尋看著窗外。
聽著柯爵回答著她剛才的問題。
“爸的案子,是有點複雜,但不會有大問題,就是時間會稍稍長一點。”
“如果隻是給爸做份假的證詞,證明爸是無罪的,讓爸無罪開釋,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但是,夏千尋,爸含冤了這麼長的時間,憑什麼便宜那些當年陷害爸的人?所以,這件事情,我正在讓人徹查,就是會委屈爸再呆一段時間。”
“夏氏的宅子,我們結婚以後,我就開始讓人去查了。過程你就不必知道了,你隻要知道,現在夏氏的宅子,已經回來了,這就夠了。等到爸出來,房子就正式過戶到爸的名下。”
“……”
夏千尋眼睛看向窗外,淚水糊了一臉。
但是她的唇角,揚著特別幸福的笑容。
她看窗外的風景,看窗外一排排的樹,迅速地離去。
她抬頭看窗外的天,藍天白雲。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覺得監獄外的風景有這麼美。
柯爵直接把車子開往夏宅方向。
越臨近夏宅,夏千尋的心,就越跳動得厲害。
這裏,每年她都來。尤其是十八歲以後,更是每過一兩個星期,就會來一次。來看看,記憶裏的家。
那個時候,她真的特別特別孤獨,特別特別無助。
鍾瑜衡背叛她,鍾家算計她,爸爸不讓她探監。她覺得自己背著一個沉重的世界,好累!
車子在夏宅停了下來。
柯爵與夏千尋雙雙下車。
夏千尋才下車,就看到一個衣衫不整,蓬頭垢麵的人快速地從大門口跑開了。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個瓶子之類的東西。
夏千尋眉頭不由地一皺。她眼尖地發現,門口的花,被澆過了。
那個蓬頭垢麵的人,拿著瓶子,是在澆花?
她下意識地追出去。
那人見有人追去,跑得更快了。
轉眼就消失不見了。柯爵已經追上來一把拉住夏千尋:“夏千尋,不要追!”
夏千尋看向柯爵。
柯爵一臉認真的神情:“以後你要多長個心。不要對什麼都一副好奇的心思,很多人,就是因為這樣而遇害的。”
“現在是白天!”夏千尋說道。
她平常晚上都不出門的,因為她不想惹麻煩。並且,她通常晚上都會比較忙。
“白天也未必安全,以後想做什麼,使喚我。”柯爵笑起來,“老公就是用來使的。走,進去看看。”
夏千尋又看了看剛剛那人消失的方向,然後轉頭和柯爵往夏宅大門走去。
夏宅兩側,有兩片花地,花開得很是燦爛。
夏宅門口,有兩個石獅子。
有一隻獅子嘴裏的石珠,已經不在了。夏千尋揚唇一笑,指了指那隻嘴裏沒有石珠的獅子笑問柯爵:“柯爵,你知道那隻獅子嘴裏為什麼沒有珠子嗎?”
柯爵眉毛揚了揚:“你小的時候讓人把珠子掏出來送給玩,不掏就不依,哭鬧不止外加就地打滾?”
“咳……”夏千尋一臉尷尬之色,最後弱弱地承認道,“你怎麼知道?”
柯爵眉毛揚得更高,唇角勾起笑意:“我小的時候,也幹過這種事情。那顆石珠子,至今還在我的房間裏放著。”
他的心頭,滑過一陣酸澀的感覺。曾經為他取出石珠子,把他捧在手心裏的那個人,已經拋下了他,永遠地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