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飛端著茶杯喝一口,說道:“婉兒,爸先告訴你一件你會覺得高興的事情。韓禹頓已經從‘遇見’大樓離職了。並且,找到了新的工作,在普瑞外貿供職。”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一抹嘲弄。好像韓禹頓就是那隻被他玩弄的老鼠。而他,是那隻完全不將老鼠放在眼裏擁有鋒利爪子的貓。
“他這麼快就找到新的工作了?”鄭可婉臉上的神情又差了起來,極為不滿,“這個雜碎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
鄭宏飛勾唇輕蔑一笑:“婉兒,要讓他找到工作才好啊,爸爸才好給他所供職的公司施壓,讓他再一次被解聘。這樣反複幾次,每一次他都過不了試用期。不僅是在經濟上,他會變得越來越拮據,就是在精神上,他也會承受不住的打擊的,他會懷疑自己,甚至懷疑人生,他會厭世,他甚至會想求死。”
貓玩老鼠的遊戲,享受的是被玩弄的老鼠驚恐尖叫的過程。
鄭可婉聞言,這才高興起來:“這樣還差不多。爸爸,那什麼時候他會被解雇?”
鄭宏飛再笑起來:“下午爸就讓他被解雇,普瑞外貿不過是一個小集團罷了,他敢為了韓禹頓這麼一個人而得罪鄭氏?”
鄭可婉下巴得意地挑起來,滿意道:“真想快點看到他像條喪家之犬的樣子。”
鄭宏飛喝一口茶,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神情寵溺:“他很快就會變成一條喪家之犬的。”
塞拉雅看到自己的老公來了,想著正好讓他來勸勸寶貝女兒。她溫婉地笑道:“宏飛,婉兒不想你把股權贈送給他們夫妻二人共有,你看看這件事情?”
她一雙大眼睛清麗地望著鄭宏飛。
鄭宏飛眉頭皺了一下,快速地恢複常態,柔和勸道:“婉兒,爸爸媽媽是愛你,才這麼做的。你與柯震,已經是合法夫妻了。爸爸把15%的股權以嫁妝的形式贈予你和柯震,其實也是為了給你傍身,給你撐腰的。我們要讓柯家知道,你的受寵不止是我們鄭家嘴上說說的,我們是可以拿鄭氏股權來給你做嫁妝的。你脾氣不太好,在娘家,爸媽寵著你,以後去了柯家,柯震看在鄭氏股權的份上,也會寵著你的。”
“可是爸,我和柯震,總有一天會離婚的,你現在把股權送給柯震,就等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鄭可婉又急又氣,直接說出了心裏話。爸媽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能把股權帶到柯家去便宜了柯震?
鄭宏飛臉色驟然一變,猛地起身,眉頭緊擰,眸光逼視鄭可婉:“你說什麼?”
鄭可婉從來沒見過爸爸這樣一副吃人的神情,她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就揚起下巴,任性道:“我對柯震又沒有感情,我和他總有一天會離婚的。”
啪——
鄭宏飛一耳光甩到鄭可婉臉上,氣得心髒起伏不定:“鄭可婉,你說什麼?你這是把婚姻當成兒戲。這才結婚幾天,婚禮還沒辦,你就想著離婚的那一天了。鄭可婉,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嫁給柯震,就一輩子是柯震老婆。我們鄭家的女兒,沒有離婚這兩個字。”
鄭可婉伸手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望著鄭宏飛,好像不認識了一般,她的眸子裏,寫滿震驚、詫異、不解與傷心難過,她的聲音哽咽:“爸,你打我……”
鄭宏飛氣得眉頭擰起來,看著鄭可婉,前所未有的威嚴:“對,我打你了,我是讓你長長記性!”
“爸,你從來都沒有打過我。”鄭可婉臉上五個手指印,她捂著臉,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傳來。然而,這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她的心。
寵了她二十多年的父親,竟然因為她說了一句要離婚就打她。她突然覺得害怕。
她弱弱地問道:“爸,要是有一天,我和柯震離婚了,你是不是會覺得特別丟臉?”
鄭宏飛看向鄭可婉,尾音上揚:“你說呢?”
他的眸子裏,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鄭可婉心有不甘,再問道:“那我要是真的離婚了呢,是不是你都不願意認我了?”
鄭宏飛看向女兒,點頭:“你能有這個認知,很好!你現在就給我聽好了,當初要嫁給柯震,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爸爸尊重你的愛情,所以沒有反對。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從你嫁給柯震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不要再給我想離婚兩個字,我們鄭家,丟不起這個人。”
鄭可婉感覺自己的心髒,尖銳地刺痛起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鄭宏飛,不甘地問道:“在爸爸心裏,到底是麵子重要還是女兒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