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慢悠悠的聲音:“我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再有,你最好認清楚夏千尋如今的身份,柯家大少奶奶,極有可能,她將是柯家未來的當家主母,而柯家是什麼?柯家是無人可以撼動的帝都第一豪門。現在,夏千尋有了身孕,你以為,隨隨便便的人,就能近得了她的身?”
“你什麼意思?”鄭可婉覺得有點繞。
對方的聲音透著一點嘲諷:“鄭小姐,你會獨自出門嗎?你出門不會暗中帶著保鏢嗎?”
“我當然會帶保鏢。”鄭可婉理所當然的語氣。
她可是鄭家大小姐,出門不帶保鏢,萬一被人綁架了怎麼辦?多危險呐。
對方的聲音仍然透著嘲諷:“鄭小姐出門都要帶保鏢,夏千尋如今懷了柯家的子嗣,會不帶保鏢?莫非鄭小姐天真地以為,如今的夏千尋,身份還不如你吧?”
“你……”鄭可婉覺得對方的話實在是太過刺耳了,有些氣結。
她現在最恨別人拿夏千尋和她比。憑什麼?夏千尋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殺人犯的女兒而已。那嫁妝,嗬,三百億的嫁妝,統統都是柯爵的。
對方再慢吞吞地說道:“你隻管把夏千尋的一些動向提供給我就好,就算她帶著再多的保鏢,我總會有得手的時候。”
“好。”鄭可婉立即應下。隻要能弄掉夏千尋的孩子,她才不在乎對方的語氣和態度好不好呢。
鄭可婉又再想到唐雲馨的事情,催促道:“您安排的唐雲馨,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呢?”
“嗬,我自有安排,你急什麼?這種事情,需要慢慢滲透。嗬嗬嗬……我越來越喜歡這個遊戲了。”對方的聲音,嗬嗬地冷笑起來。
這種笑聲,通過變聲軟件處理過的,聽起來使人毛骨悚然。
“沒什麼事我掛了。”鄭可婉飛快地掛斷電話,感覺背後都有種涼嗖嗖的感覺。
掛斷電話以後,電話卻響了起來。
鄭可婉看了來電顯示,詫異地問:“您還有什麼事?”
那端的聲音,又再響起:“再有幾天就是清姿集團的晚宴,那會是一個極好的時機,我的人會混進去,我也會設計好幾套計劃,到時候,或許會需要你的配合。”
“好。”鄭可婉再應了下來。
“嗬嗬嗬……”詭異的笑聲再響了起來。
*
修陽夏宅。
江律師拎著禮物上門。
與他同來的,有徐橋柏。
夏仁河看到二位故友,心下感激,客氣地讓二位落座。然後親自倒茶。
江律師想著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他看一眼夏仁河,欲言又止。
徐橋柏看江律師扭扭捏捏的樣子,說道:“老夏也不是外人,你扭捏個什麼勁?”
夏仁河聽徐橋柏的話,頓時明白江律師有話要說,他倒了茶以後,笑道:“一航,這麼多年,多虧你替千尋守護著股權。有什麼事,我們兄弟之間,還不能明說呢?說吧。”
江一航動了動嘴,還是說不出來,一臉的尷尬與為難。
徐橋柏皺了皺眉,說道:“我替你說吧,仁河,是這樣,娥眉找一航了,她請一航來跟你說說,看能不能讓你這邊想想辦法,不要讓鍾峰毅死刑……”
“橋柏。”江一航突然大聲喊徐橋柏的名字,然後站起身來,把徐橋柏拖走,“算了,這件事情,我真的不該來的。”
他想了想,仁河因為鍾峰毅那個見利忘義的東西家破人亡,還蹲了十幾年的冤獄,他現在竟然來求情,請仁河放過鍾峰毅,實在是太混帳了。
江一航把徐橋柏拖走,夏仁河卻在身後說道:“我會讓阿爵去說的。至於法院那邊能不能改判,這個,我真的作不了主。”
江一航身體驀地一僵,他一臉歉意地轉過頭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臉愧色:“仁河,對不起。但是,我隻有娥眉一個妹妹,她這麼多年,過得並不好。”
夏仁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把江一航扶了起來,低歎一聲:“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這麼為難。我們是兄弟。”
對江一航和徐橋柏,他十分感激。
一個為千尋守護49%的股份,一個手裏拿著2%的股份,在最後時刻站出來支持千尋坐上夏氏董事長的位置。
江一航起來以後,在沙發裏坐下,為難道:“娥眉當年執意要和鍾峰毅離婚,從前,我不理解,我覺得女人嫁男人,隻要男人不打老婆,還能給老婆錢花,甚至給老婆一點生活空間,這對於女人來說,就已經是幸福的事情。娥眉告訴我,她不願意將就。我那時候以為她心裏有人了,這轉眼就過去了十幾年,娥眉始終都是孜身一人。我覺得她是真傻,不願意與鍾峰毅將就,寧願拋下瑜衡都要離婚,自己卻又並沒有把日子過好,還死撐著說她過得很好。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也許,她一個人過,是要比與鍾峰毅一起過,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