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
夏千尋坐在一張椅子裏,她的對麵,是三個警員。
三個警員,對她絲毫不客氣。
一個個輪番審訊。仿佛在他們眼裏,她不是嫌疑犯,而是罪犯。
“姓名,性別,年齡,住址!”警員生硬冰冷機械化地問道。
夏千尋不卑不亢地一一作答。
警員又冷聲問道:“老實把你謀害唐雲馨的全過程交代一遍。”
夏千尋深吸一口氣,依然不卑不亢道:“我沒有謀害唐雲馨。”
“夏千尋,你老實點!”一個警員冷著臉語氣囂張地警告夏千尋。
三個警員皆如冷麵閻羅,夏千尋看著審訊室裏略顯昏暗的燈光,她掃了周,便看到四個角落裏的攝像頭被布遮起來了,看著這樣的場景,她是有些心虛,也有些害怕的。現在柯爵不在,要是他們真的對她刑訊逼供,她不一定能扛得住的。
她咬了咬牙,說道:“我沒有謀害唐雲馨,我沒有給她打過電話,沒有給她發過短信,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情。”
一個警員便十分生氣地用力敲打桌子,在心理上震攝夏千尋,他逼視著夏千尋,冷聲質問道:“你要說,那五十萬也不是你存的嗎?”
“我沒有去存過五十萬的現金。”夏千尋心理上已經承受了一些壓力,但還算冷靜。
她記著柯爵在車上時,握著她的手,對她的交代,沒有做過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承認。還有,盡量少說話,一定要言簡意駭,免得被人鑽了空子,逮著她話裏的漏洞。
聽到夏千尋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存錢,另一個警員也怒了,他騰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夏千尋,憤然地逼問著:“那就是你安排人去存的現金。”
“我沒有!”夏千尋否認。
突然,審訊室的門打開來,又進來一個警員,警員用看罪犯的眼神看一眼夏千尋以後,對另外幾個警員說道:“又找到了新的證據,陳雪的電話,與蔣乙黛有過通話記錄,我們經過分析,懷疑是夏千尋利用陳雪的電話,故意將柯爵去時光語紀的消息告訴蔣乙黛,再通過蔣乙黛傳給唐雲馨。”
夏千尋聽著這些,不由地蹙了蹙眉。她真的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些什麼,怎麼這件事情,又繞到了蔣乙黛身上?好複雜。
她想起柯爵讓她防著蔣乙黛,她眉頭蹙了蹙,還是不明白,這件事情與蔣乙黛有什麼關係。
警員比起剛才,更凶了。
一個警員雙手撐著桌子,憤然地望著她,咬牙切齒,聲音冷冽:“夏千尋,你還要嘴硬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直指你買凶殺人。你存現五十萬,之後轉帳給殺人凶手,讓他開車撞死唐雲馨……”
警員憤然地分析著一切。
夏千尋蹙著眉頭,暗暗在心裏道,我是有多蠢?真的要買凶殺人,還要往自己卡裏存現五十萬,卻偏偏轉帳給殺人凶手。要是真的要買凶殺人,她不是應該取現給殺人凶手,抹去轉帳記錄嗎?
她是想要申辯的,但是柯爵對她說過,不要與他們起爭執,因為人一旦與人發生爭執,便容易失去理智,會被人帶著走,甚至於,被激怒了以後,太容易被心理暗示,會被牽著鼻子走,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遂,她冷靜地沉默了下來。
警員見夏千尋不說話,越發憤怒了,伸手用力地篤篤地敲打著她麵前的桌子,將桌子敲得咚咚作響。警員憤怒道:“夏千尋,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們便拿你沒有辦法。”
警員憤怒地示意另外兩個警員,怒道:“打燈!”
一個警員立即配合地將照明用的燈關掉,就要開啟另一組專門用於審訊的燈。
被另一個警員製止:“現在夏千尋隻是嫌疑犯,我們不能這麼做。這是逼供!”
夏千尋聽著警員們的對話,她心裏是害怕的,這一刻,特別希望柯爵能從天而降,救她於水火。她什麼也沒有做過,憑什麼讓人如此審問?
三個警員爭執起來,兩個警員要求打燈逼供。
另一名警員執意不肯。三個警員爭執不下。
夏千尋來審訊室裏,已經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她有點尿急,遂皺著眉頭說道:“這一切事情,我都沒有做過,我現在需要上洗手間!”
一個警員便冷諷了起來:“上洗手間?你以為這是在你家裏啊?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你要弄清楚,你現在是嫌疑犯。”
夏千尋聽著警員的冷諷,心裏也不痛快,她擰眉道:“您也說了,我現在是嫌疑犯,並不是罪犯。哪怕是罪犯,也不至於不許上洗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