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爵的別墅。
陳雪醉得不醒人事,躺在床上,雙頰酡紅,安安靜靜的,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70度的百加得酒勁很烈,後勁太足。
陳雪之前被秦天楠塞進車子裏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秦天楠因為陳雪之前的掙紮,累得滿頭大汗。
這會兒,總算安靜下來了。
秦天楠讓別墅裏的醫生給陳雪看了一下,確認她隻是醉酒,沒有大礙以後,他又請營養師配了醒酒湯,這會兒熬著,一會兒等陳雪醒來,就可以喝了。
柯爵聽到樓下的動靜,他走下樓來。
他穿著套頭毛衣,脖子上戴著夏千尋給他織的圍巾,腳上穿著一雙拖鞋,單手插在兜裏,一派紈絝又放.蕩不羈的瀟灑形象。
看到秦天楠再走進陳雪的房間,柯爵眉毛一揚:“喲嗬,這是想要腳踏兩條船的意思?”
秦天楠頓覺有點尷尬地轉過頭來,解釋道:“陳雪喝醉了。”
柯爵揚了揚眉:“她喝醉,關你屁事?家裏傭人那麼多,用得著你操心?”
秦天楠詫異的神情看著柯爵。
柯爵再一揚眉:“我說得不對?陳雪現在是你的誰?你以什麼身份關心她?前男朋友還是前未婚夫?”
秦天楠的神情,便有些尷尬。
柯爵再歪著頭說道:“你都和她分手了,還裝出一副情聖的樣子來做什麼?她今天喝醉了,你關心她,她醒過來,心裏又生出新的希望來。你轉身就去把蔣乙黛摟在懷裏親熱,你是成心要再往她心上捅一刀子?”
秦天楠:“……”
他的拳頭在身側捏緊,他很想說,他沒有,他沒有和蔣乙黛親熱,他不會和乙黛親熱。他知道乙黛心有所屬,知道乙黛隻是借他來自保。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現在什麼也不能說。
他站在房間門口。
柯爵一步一步走近,眉毛再揚了揚,說道:“或者,你想要一麵和蔣乙黛結婚,另一麵讓陳雪做你的情人?”
秦天楠頓時有點生氣,急道:“我怎麼會有這樣齷齪的想法?”
柯爵眉頭再揚了揚,撇嘴道:“那我就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些什麼了?有可能,你是和陳雪分手了,有點內疚。要是這樣的話,其實你太多慮了。陳雪又不是沒被人甩過,二十八歲的老女人,甩掉她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我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不是才被甩了嘛。我估計,她都被甩習慣了唄。所以,你完全不必管她,你由著她,喝幾次酒,哭幾次,要不了幾天,她就活蹦亂跳了,就跟從來沒有和你談過戀愛似的。”
秦天楠聽著柯爵的話,幾個字眼在紮得他心裏難受。
‘二十八歲的老女人’,陳雪哪裏老了?就隻比他大兩歲而已。
‘由著她喝幾次酒,哭幾次’,他一想到陳雪喝酒醉得有點迷糊,卻還是傷心難過地哭泣的樣子,他心裏就發堵,跟貓撓似的,難受。
‘要不了幾天,她就跟從來沒有和你談過戀愛似的’。她會忘了他嗎?會很快就忘掉他嗎?
怎麼一想到她會把他忘了,心裏就空得厲害呢?
柯爵再看一眼秦天楠,搖搖頭,轉身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取舍難顧!”
秦天楠眉頭擰了擰,他迅速去房間看了一眼陳雪,然後往二樓走去。
他敲開柯爵的書房,柯爵半躺在沙發裏,姿勢不知道有多閑適。
他手裏握著一份文件,正在看著,旁邊的茶幾上,是一個檔案袋。
“老大!”秦天楠喊了一聲。
“嗯。”柯爵揚了揚眉,沒有起身。
秦天楠看到柯爵手裏拿著的,是一份履曆類的東西,他問道:“老大,你在看誰的資料?”
“我找了十幾年的小青梅啊。”柯爵眉毛再揚了揚,眸子裏迅速滑過一抹冷笑。
找了十幾年都找不到的人,現在還真是兵貴神速啊!唐雲馨這邊才剛死,現在又找到新的人了。
“誰給你的資料?”秦天楠眉頭擰著眉頭問道。
“司琰啊。”柯爵揚眉。
前一次,找到唐雲馨,不也正是司琰讓蔣乙黛帶過來的資料麼?
至於司琰又是從何處得到的資料,他如今用腳趾頭也想得到了。他從前之所以相信,不過是因為蔣乙黛掩飾得太好,他從來沒有對身邊的人疑心過罷了。
“這一次,不會弄錯了吧?”秦天楠有點擔憂地說道。
柯爵再翻了一頁資料,笑道:“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