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活該!”七爺咆哮,“柯家所有人,都該死!柯家所有人,都該給我的老婆孩子陪葬,最該死的,是你,是你柯元嘯,是你這條老狗!是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牲。”
柯老沉聲道:“褚雲翔,我這輩子,做的最眼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錯把你這種人當成了兄弟!”
“哈哈哈……”七爺驀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把我當成兄弟,哈哈哈,兄弟家裏出事,兒子生病,老婆自殺,你不僅不給我假,你還對著我開槍,你還給我扣上逃兵的帽子,哈哈哈,可真的是好兄弟啊!”
“我與你解釋過,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柯元嘯沉聲道。
“解釋?哈哈哈,你當時是怎麼和我說的?在我老婆兒子屍骨未寒的時候,你派人來給我送信,你在信裏是怎麼寫的?讓我回去,認罪,好好地繼續當兵。憑什麼?柯元嘯,憑什麼?我的人生,憑什麼事事都要由你來支配?”七爺用盡自己的力氣咆哮著,心頭憤憤難平,“給我扣逃兵帽子的事情,我沒有證據,你可以說是別人給我扣的。那麼,對我開槍呢?對我開槍呢?又是哪個死雜種做的?”
柯老聲音依然嚴肅:“軍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軍營。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你當了逃兵,就要付出代價,就該接受組織處分。處分之後,一切就會回歸正途。而且,我已經與上麵說好,隻是給你記過處分,對你並沒有實質性的影響,你該升的職務,依然會升,你依然是我的副官。”
“哈哈哈,柯元嘯,直到現在,你依然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啊!依然是這麼表裏不一。我他媽眼睛瞎了,才會相信你,才會把你這種人當成兄弟。”七爺情緒憤怒。
柯老再說道:“當年,你老婆孩子出事,三喜與我說,你老婆孩子已經沒了,村上的人,已經替他們收了屍。那場仗,又對我們很關鍵,上麵的任務壓得緊,我才沒有立即放你離開。你性格偏激,完全不聽解釋,在戰火連天的時候,你無視紀律離開。我要是不對你開槍,你以為,別人不會對你開槍嗎?紀律是什麼?糾律高於一切,人人都可以執行紀律。戰場上,隻要後退一步,就是逃兵,隻要是逃兵,人人都可以先殺後奏。”
“哈哈哈,少他媽給我說大道理。我褚雲翔隻認那一槍,那一槍是你開的。這裏!”七爺指著自己的胸口,冷冷地笑,“就是這裏,當時,槍口對準的,就是這個位置。我要是跑得慢一點,我當場就斃命了!”
柯老也悲哀地笑起來,他轉過頭來,看著七爺,眸子裏含著淚光,他沉聲問道:“褚雲翔,以我的槍法,你覺得,我要是真的要你的命,二十米之內,你會有一絲生還的可能?當時,你與我的距離,隻有五米!”
七爺頓時一驚。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離開以後,滿心都是老婆孩子。
發現老婆孩子死了,他滿腦子又是柯元嘯對他開的那一槍。
柯元嘯親自對他開的那一槍,和後來軍方通輯榜上他的名字,成了他心頭的魔咒。他的世界裏,從此隻有一句話:一定要讓柯元嘯付出代價!
所以,他建立了火雲堂。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他一步一步走向墮落。
墮落是富裕之源,墮落以後,漸漸地,火雲堂便做大做強。
於是,他對柯家實施報複。
他各種用錢買通柯家的下人,讓他們各種下藥。
有春.藥、有迷藥、有毒藥。
給柯元嘯大哥下了春.藥,讓柯元嘯大哥睡了他父親的小老婆。
又給他家四妹下迷藥,再從別的夫人房裏拿一些細軟,藏到她的枕頭底下,給她扣上小偷的帽子。
再讓丫環下毒,又毒死幾個……
總之,柯家在他的攪和之下,一團亂麻。幾乎天天都在死人。
折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一些沒死的,他的招術,也是層出不窮,故意假扮柯家的人,去摸了大軍閥家的千金小姐,一頂帽子扣下來,便被判了刑。
那個時候,耍流氓的罪名重得讓人不敢想像。
柯家的人被他折騰得差不多了,但是柯家還有錢啊。他怎麼能容忍?
他的老婆孩子在冰冷的閻羅殿,柯家人,憑什麼享受衣食無憂的生活?
與軍方合作,嗬嗬,柯家也配?
那時候,柯家給軍方提供軍供用的棉被棉衣等物,柯家也雇了一些農戶自己種植棉花。
他讓人調包了柯家送給軍方的棉被,再在柯家的棉花地裏放上棉鈴蟲,一頂給軍方提供劣質黑心棉被的帽子扣下來,柯家幾乎死路一條了。
因為有了一個姓石的軍官解決了這一切,才使得柯家有了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
那時候,看著柯家每天都在死人,他心頭滑過快意。
他每天都在想著,等到柯家的人差不多死光了,也就輪到柯元嘯這人人麵獸心絕情絕義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