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除了厲輕歌外都穿了救生衣的。
所以一時半會那些人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可饒是如此,那些人還是出於心底的恐懼,在海麵上驚慌失措的尖叫著。
其中以劉一龍撲騰得最為厲害。
他身上明明穿著保護措施完好的救生衣,可是叫得一點也不比那幾個女生聲音小。
海麵上一片混亂,所有人都隻顧著保全自己的性命。
沒有人記得,當初在船上,隻有厲輕歌一個人沒有救生衣。
權雨初很焦慮。
厲輕歌沒有救生衣的話,體力很快就會消耗完,到時候就算她會遊泳,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現在整個海麵上根本就看不到船隻的出現,想要獲救,一時半會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權雨初漸漸的支撐不了厲輕歌了。
她快要拉不住厲輕歌了。
“厲輕歌!用這個!”
杜洪波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來。
厲輕歌和權雨初順著聲音看過去。
她們隻看到杜洪波手裏拿著一個舊輪胎,正奮力的朝著她們遊過來。
“太好了輕歌!有了這個就沒事了!”
權雨初欣喜若狂。
厲輕歌也麵露喜色。
雨色茫茫中,杜洪波就像是乘風破浪而來,終於把輪胎送到厲輕歌的手裏。
隨後他開始解著身上的救生衣。
“你想要做什麼?”
厲輕歌大聲問。
“你是女生,體力沒有我好,我把救生衣給你,我來抱著輪胎!”
杜洪波回道。
“我不要!這是你的!如果你把它脫了給我,你可能會死的!”
厲輕歌拒絕了杜洪波的好意。
她怕。
他們在這海麵上不知道漂泊多久,萬一到最杜洪波為了她而死掉,厲輕歌想,她這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的。
與其那樣,厲輕歌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背負著別人如此大的人情。
“杜洪波,我不需要你英雄救美!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們在等著你回去呢!我跟你不過是平素相逢,甚至算不上熟人,你如果因為我而失去生命,怎麼對得起你的家裏人?”
見杜洪波一意孤行的堅持要脫救生衣,厲輕歌情急之下衝著他大喊。
這話起了作用。
杜洪波果然怔住了。
他把厲輕歌的話給聽進去了。
權雨初早已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輕歌,我怕!”
“別怕!會有船來救我們的!一定會的!”
厲輕歌大聲的對權雨初道。
這是給權雨初的力量,也是她給自己的力量。
厲輕歌想,她在這過去的二十一年裏,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還沒有嚐試過初吻的味道,更沒有經曆過那種心有靈犀的兩廂情願。
如果就這麼死了,好像是件很吃虧的事情。
厲輕歌想到了權孝慈說過要等她大學畢業後再來問她要不要跟他談戀愛。
她還想到了權孝嚴。
權孝嚴的印象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浮現在厲輕歌的腦子裏。
厲輕歌想,如果是權孝嚴跟她說權孝慈說過的那些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