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那甄二爺您怎麼想起來火場了。”朝汐道。
“我不是見你要被火葬了嘛,就想著你與我也有過一麵之緣,在你火化後,我就把你的骨灰給你家人送過去,不過現在我看是沒這個必要了。”甄二爺笑了笑饒有興致地說道,便抱起身體被折騰的有些虛弱的小朝汐朝前走去。
甄二爺撿起地麵的長槍接著說道,“不過你這孩子,命大可真大,這一沒淹死,二沒燒死的,你是鐵打的啊,可就算是鐵打的也該留道火印才對。可我見你好像就背上有道長長的傷痕,可我怎麼總覺,那倒像是鞭子一類的武器留下的傷痕,算了不管了,你沒事就好,跟我回城吧。”
朝汐乖巧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怎麼了。無論是上次隔著鐵甲寒衣,還是這次在寒風陣陣的隻裹著袖布的朝汐,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都能給他一股奇怪溫暖,且深入骨髓,不畏寒冷。
幕色下,朝汐和甄二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進了青泉城,借著月光朝汐看著手中的水汐靈珠,發現了水汐靈珠上有一道細微難以察覺的裂痕。
青泉城。
朝汐,此時已經沐浴完畢,正坐在一間客房的床榻上。被一條白色浴巾裹著,此時已經近夜深時分,窗外卻依舊燈火通明,瘦小的身影透著外麵鋥亮的光火,被映射在空無一物的白牆上顯得有些幾分孤單。
房門咯吱一聲,此時走進來一位高大的身影,穿著甲胄鐵衣迎麵走來,走路聲鏗鏘作響,一雙寬大的手掌托著一身小孩的衣裳。
男子摘下鐵盔,露出爽朗大方的笑容。透亮的燈火將男子的容貌映射的炯炯有神,仿佛是一位從黑暗中歸來的勇士,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甄二爺。
“二爺”。朝汐站起身來迎道。
“唉,你快躺下。雖然水火都難耐你何?可是這冷熱交替的滋味,卻最容易傷風感冒和頭痛腦熱的了。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難防病魔的侵蝕,這是艾草,你嚼一些草汁入體對身體恢複會有很大的成效”。甄二爺指著衣裳上的一抹草綠色的植物說道。
朝汐在床榻上仰著頭看著甄二爺道,“二爺,現在明明夜已深了,可青泉城卻為何燈火通明,讓人夜不能寐呢?”
甄二爺想了想,笑了笑說道,“哦,這個啊!這個是青泉城的習俗,一到立夏這時候的夜晚,青泉城都會挨家挨戶點燈明火為期一周的時間,這個啊,這個叫通明節”。
朝汐看著二爺篤信的點了點頭,看著窗外依舊閃動的光火,安心的躺下。
二爺將衣物放在床榻邊,從衣物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布織品,帶在朝汐臉上,剛好蒙住朝汐的眼睛,“帶著這個東西,你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做完這些事後,甄二爺輕聲踏出朝汐的房間,帶上鐵盔從一個較大的院落中走出,消失在暮色中青泉城的一條街道上。
第三天清晨,朝汐身著一身藍色的勁裝,站在庭院中央,甄二爺從庭院大門外迎麵走了進來。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甄二爺總是在夜裏出去值夜巡邏。
“二爺,我想回趟漁村。”朝汐說道。
朝汐來青泉城也已經有兩三天時間了,驗靈大會也早就已經結束了。也是時候回漁村,看看小婉和公瑾爺爺他們了。畢竟睜眼看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看到的人就是小婉和公瑾爺爺他們,對朝汐來說他們就像親人一般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