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的臉色青得厲害，嘴唇抖了抖，沒有再繼續和她爭辯。
“所以，你帶著狗出現在這裏，就是來向我這個前陸夫人耀武揚威的嗎？”
同樣的事，她也對趙雅瑩做過，對她的心理，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不。”宋謹言又將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盛清，你用這副模樣去看老爺，不覺得很丟臉嗎？”
“你的頭發，是新染的吧？”
她的目光落到她的頭頂，可以看到局部白色的發根。
盛清的臉僵硬得厲害。
這一次為了出門，她去美容院，花了高價，才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一些。
可在麵前這個女人的眼裏，這些細節，都是她在自取其辱。
“還有你的眼角，這樣拉皮，很疼吧？”
“玻尿酸打得太多，臉都腫了呢。”
“皮可以拉，可以磨，臉可以打玻尿酸，可是你的身材呢？”她的目光落在她的腰上，她的腰腹突出，可以看到上麵的遊泳圈：“總不能去抽脂什麼的吧？你年紀都這麼大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羞辱到了這一步，盛清的內心，反而平靜了。
“宋謹言，你也會老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也會一樣的。”
“可在你麵前，我永遠都很年輕。”
盛清慘然一笑：“野雞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你跟我比這些，不就是沒信心嗎？”
宋謹言心裏的自卑再一次被提及，她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但在她的麵前，還穩得住。
“我不是跟你比，我是提醒你，老爺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受到打擊。”她圍著她，轉了一圈：“曾經高雅尊貴的港市第一夫人，陸夫人，竟然會是這副模樣，而老爺他——”
她停頓了一下。
“你也看新聞，老爺現在看起來更年輕了呢。”
盛清想起她在新聞上看到他的模樣，身邊有了年輕的嬌妻，他的著裝打扮更時尚年輕了，看起來的確是年輕俊朗了。
仿佛隻有她一個人提前老去。
她的心裏很受創。
“盛清，不見老爺，起碼在他的記憶裏，你還是那個優雅美麗的女人。”
盛清回神，目光深邃在看著她：“所以你攔在這裏，是不想我去見到他？宋謹言，你在怕什麼？”
“嗬嗬嗬……”她掩著嘴唇笑起來：“我有什麼可怕的，我隻是來提前和你打聲招呼而已。”
來羞辱你一頓，找些快樂。
她的杏眼裏流溢著挑釁和蔑視。
“你來找老爺，無非是為了陸令揚和章定薇的事。”
“你此行，除了讓老爺看到你如今人老珠黃的衰敗模樣，就是告訴他，你這位母親，生養出了一個怎樣不堪的兒子，竟然和那樣暴發戶出生的女人糾纏不清，而且，人家還是有夫之婦，是罪犯的女人。”
“聽說，她還流產過呢。”
“反正陸令揚脾氣這麼古怪，桀驁不馴，我這位小後媽，也和他相處不好，你去和老爺說了，說不定你們母子的關係以後會好些，我這位小後媽，也可以不用夾在他們父子之間，落得清靜。”
盛清身了一晃，連連後退了兩步，扶著車頭站穩。
“宋謹言，你……”
她嫣然一笑：“我先回去了，開著大門等著你。”
她叫了聲“文姐”，文芳上前來扶著她，往主宅的方向去。
傭人們跟上，呼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