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回來……小川不要一個人……”就算是在夢裏,他的聲音還是低低的壓在嗓子眼裏,就怕被人發現。
小川……
原來他的小名是這個。
聽著季涼川的痛苦嗚咽,我腦海裏的某些記憶重疊著,我媽跳樓後的好一陣子,我幾乎也是這樣,每天晚上都作著噩夢,哭著哭著醒了過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一個人蜷縮著,等著天亮。
這樣的痛苦無助,我是親生經曆過來的,我起碼還能哭一哭鬧一鬧,還有一個守著我的爺爺,然而季涼川呢?
想起季明蓮,我不相信這樣的女人會成為一個好媽媽,季涼川跟著她一起出國,背井離鄉的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對那時候失去父母的他而言,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我仰著頭,親吻了下季涼川哆嗦的嘴唇,柔聲安慰他。
“沒事了……這一切都過去了……季涼川,過去的事情就這樣忘記了吧,不要再回想了……”
明明隻是一個安撫性質的親吻,季涼川卻霸道的按住了我的後腦勺,將原本已經分開的雙唇有貼在了一起,讓我動彈不得。
隨著氣息的交纏,淺啄變成了深吻,他灼燙的手掌在我的後頸處摩挲,引得我渾身緊繃的同時又不停的輕顫。
然而這個深吻跟一般的深吻又不一樣,沒有濕熱的舌戰,沒有粘稠的吮吸,隻是兩個人不停地親吻對方的嘴唇,緩慢而緊密的廝磨……
灼熱的氣息環繞下,我迷糊了神智,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天色已經大亮,空曠的大床上隻剩下我一個人,然而我的心情就跟窗戶外麵的陽光一樣燦爛。
早就過了吃早飯的時間,我幹脆又在床上懶了一會兒,沉迷在季涼川還殘留下來的氣息裏,等心滿意足了,才簡單的收拾一下出去吃午飯。
時間剛剛好,張嬸剛把飯菜擺上桌,正要去喊我起床。
吃飯時,張嬸神神秘秘的跟我說,“小姐,今天連先生也起晚了,一個小時前才剛走,還特意叮囑我,不要叫你起床,讓你睡到自然醒。”
“是嗎?”我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表情,但是飛揚起來的嘴角,根本壓都壓不住,眼尾眉梢上盡是喜悅。
張嬸也是頗為得意的說,“還是我說的對吧,感情這東西,多睡睡就睡出來了,現在的新時代夫妻,講究個人隱私,還要分床分房睡,這哪裏像是夫妻啊,根本就是室友而已。”
我笑著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張嬸的碗裏,試圖轉移話題,“張嬸,昨天讓你擔心了,你也多吃點。”
然而張嬸依舊不跟我的話題走,還是繞著我跟季涼川夫妻感情的事情不放,一頓飯下來,說的我麵紅耳赤的。
好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電話,將張嬸孜孜不倦的教誨打斷。
來電話的人是蔣默遠,他用格外凝重的聲音跟我說,“顧晚,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特別是關於你跟季涼川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