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晚上,二樓的走廊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走廊裏,鋪著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我們的腳步聲,昏黃的壁燈明明不是燭火,卻有種在搖曳的錯覺。
我原本是走在季涼川的前麵,但是慢慢地停下了腳步,後背隱隱的靠上他的胸口,才覺得安心了一些。
季涼川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戲謔道,“既然這麼害怕,又為什麼要答應住進來?”
我沒有時間跟他爭論這麼多,而是抓著他的手臂,腳步不停的往裏走,一直走到最最裏麵,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到了,就是這裏。”
說著,我推開了房門,房間裏亮著燈,明亮的光充斥在每一個角落裏,跟走廊裏的陰暗不同,這裏仿若是另一個世界。
季涼川在我身後關上門,他的眼神緩緩地移動,一一掃過房間裏的一切。
明亮的,寬敞的,房間裏以黃色為主色調,透著一絲暖意。
我留心著季涼川眼神裏的陌生,解釋道,“莊管家說這個房間是重新裝修過的,怎麼樣,還不錯吧,你看那邊,是嬰兒房,就在大房間的裏麵,可以方便照顧。”
季涼川一下子收回了視線,冰冷的開口,“隻不過是一個房間,就這樣把你收買了?”
他一句話,就直搗黃龍,將交談帶回了之前的話題上。
“當然不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涼川,你知道我最重視的是什麼。我媽走的早,最後的親人就剩下外婆和爺爺了。外婆……”
一想到外婆的事情,我哽咽了一下,跳過這些字眼。
“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就算他現在昏迷不醒,我也不想讓他成為別人議論紛紛的對象。如果事情繼續鬧大,我跟顧南城是會上法庭的,如此一來,這一場鬧劇就永遠也不會結束,就像是電視劇一樣,讓全濱城的人指指點點。我怕……我怕……怕爺爺會咽不下這口氣,會死不瞑目你知道嗎!”
我將最真實的感情,全部說給季涼川聽,希望他能明白我心裏的想法,也能認同、理解我。
房間裏,突然的陷入在靜默中,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隻有我們兩人無聲的對峙著。
季涼川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寒霜,我試圖從他的表情裏解讀出來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他將自己藏得太深,除了比較顯而易見憤怒和威脅之外,很少能直接看懂他的情緒。
“涼川……”我帶著濃烈的感情,沉沉的輕喚了他的名字。
他在這個時候突然的開口打斷我,緊咬著牙說,“你又怎麼知道,我沒辦法替你做到你希望的一切。”
嗯?!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腦海裏像是有一根緊繃的神經突然的斷裂,各種思緒翻騰,卻找不到正確答案,隻能在季涼川的身上尋找蛛絲馬跡。
他卻突然的一個轉臉,側對著我,不發一言,隻有精壯的胸膛,隨著呼吸劇烈的一起一伏,流露出他此刻的憤怒。
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我突然的輕揚起了嘴角,笑的好甜好甜,但是絕對不能讓季涼川看到,不然這個驕傲的男人隻會更加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