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是想將“小事化了”的狀態,如果一找醫生,豈不是什麼都暴露了。
“張嬸,你先別緊張,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撞傷了破了一點皮,你幫我用酒精消毒一下,在上點碘酒就好了。”
在我努力勸說之下,張嬸這才算是冷靜下來,拿了藥箱,在我身邊坐下。
不過當我拉起衣服,露出自己的肚子,看到雪白皮膚上的紅色血痕,她又忍不住心酸的碎碎念了起來。
“太太,你這是怎麼傷到的,痛不痛?誒亞,今天真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的,我應該一直跟在你身邊才對。”
聽著張嬸滔滔不絕的懊悔和心疼,我被寧倩倩傷到的心,得到了熨帖。
當張嬸拿著酒精棉簽,一點點的從傷口上擦過,我瞥過頭不敢看,手指緊張的抓著衣服,微微有些發抖。
痛苦的過程終於過去了,在張嬸收拾藥箱的時候,我叮囑她。
“張嬸,我受傷隻是小事,就不用跟涼川說了。”
張嬸頓了頓手裏的動作,看到我眼神裏的央求,也跟著心軟了,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說,“太太,你每次跟寧家小姐出去吃飯,總是會發生意外,下次她要是再約你,你就不要去了,說不定她生辰八字跟你相克。”
瞧著張嬸說的頭頭是道,又言辭鑿鑿的樣子,我揚了揚嘴角,輕笑了下。
上了藥之後我睡了個午覺,大概是累了,睡得特別的久,再睜眼已經是晚餐時間,而季涼川也下班回來了。
我原本還在心裏擔心著要怎麼樣才能保持自然,不讓季涼川發現我受傷的事情,然而等我一看到他,一下子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你……你的眼睛怎麼了……”我凝視著季涼川俊朗英挺的臉,越是細看,越是忍不住,嘴角抖了抖,努力壓抑著想笑的衝動。、
他的眼窩上,映著青黑的痕跡,圓圓的一圈,就像是被人當麵打了一拳頭一樣,看著有些暇趣,十分的引人發笑。
季涼川淡淡掃了我一眼,嘴角微動,似乎是有些別扭,卻還是用他冷然的聲音跟我說,“想笑就笑吧,但是隻準在房間裏。”
我這才放鬆了自己努力克製的麵部肌肉,噗笑出聲,就算是看到他的下顎緊繃了起來,也少了往常那種撲麵而來的威嚴感。
這一幕,似曾相識。
我一麵起身,一麵問他,“是季博青跟你動手了?”
季涼川沒點頭,也沒搖頭,但是從他黑不見底的眼眸看來,回答是肯定的。
能這樣打了季涼川一拳,還能讓他心平氣和接受的人,恐怕也隻有季博青了,他們一人打了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要我幫你上藥嗎?”我笑著問他。
“不用,不礙事。”季涼川冷著臉拒絕,眼尾輕挑了下,斜睨我的眼神裏分明是帶著深深的警告。
我連忙抿了抿嘴唇,把笑意全部都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