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護士連翻看記錄本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回答,“沒有。”
怎麼會這樣?
江明淵蹙了蹙眉,那天方子均明明就看到了這一幕,肯定會告訴季涼川。
手術的時候沒來就算了,為什麼連現在,都沒有一點的動靜。
就算季涼川仇視顧家,但是顧晚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是有份的,怎麼會這麼的冷血無情,甚至連來看一眼,確認一下孩子的死活都不願意。
但是轉念一想,不來也好。
季涼川的殘忍,幾乎等同於孩子的死亡,顧晚現在的狀況,還是什麼人都不要見的好。
……
我迷迷糊糊的遊走著,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走過了很多地方……
直到在腹部上,傳來似曾相識的疼痛,將我嚇住了。
我不知道隻是肚子痛而已,有什麼可怕,但是冰冷的感覺一下子衝上來,驚嚇的我突然醒了過來。
雖然是醒了,但是眼皮如千金沉重,怎麼也睜不開,而腹部上的疼痛卻愈發明顯。
我似乎是剛剛一動,就有一個聲音傳過來。
“別動,你身上有傷口。是不是痛了?麻醉退了,疼痛是正常的,你稍微忍一下,不要亂動,要是真的忍不住了,再打止痛劑。”
他溫柔的安撫著我。
我用力的睜了睜雙眼,好不容易掀開一條縫隙,感覺到微微的白光,也在白光之後,看到了一個人的臉。
“默遠……”我的喉嚨幹幹的,聲音嘶啞又幹裂。
“嗯,是我。”蔣默遠低聲應答到,俯身過去,用沾了水的棉簽,慢慢的擦過我的嘴唇,“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也很想喝水,但是醫生說你的身體還沒通氣。我隻能用濕棉簽擦一擦你的嘴唇。”
“嗯……”
我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感受到微微的濕潤,才覺得自己口渴的厲害。
神誌緩緩地轉了一圈,我這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默遠……我的孩子呢?”我嘶啞的問著。
“小晚,你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看你的孩子。”
“好。”我模糊不清的回答著,還記得我最後聽到的那一聲哭聲,以為孩子已經順利出生了,正在保溫箱裏,隻不過是我們現在不方便見麵。
當時的我,覺沒想到,他們竟然瞞著我一個彌天大謊。
“小晚,好好睡吧……先把身體養好。”
“嗯……謝謝你……默遠……”
“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你被你爸爸誤解,明明不是你做的事情,你用小小的身體,抵抗著大人的怒氣……”
隨著蔣默遠說起以前的事情,我意識迷糊的回想著,然後也慢慢的沉浸在回憶的河流裏。
在那個時候……我的世界裏,還沒有季涼川。
季涼川……
隻是想到這三個字,我心口又是一陣抽痛。
但是疼痛,也擋不住黑暗。
……
將照顧顧晚的事情,暫時交給了蔣默遠,江明淵回到了公司裏,不出意外地,他接到了辭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