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尖叫著。
是槍!真的是槍!
而鐵門外的兩個男人,也不甘示弱,從自己的口袋裏,一樣的掏出了槍支,雙方對峙著。
我的心緊繃到了極點,怎麼會這麼隨隨便便就拿出槍的,我不想有人因為我而死。
蔣默遠突然放低了聲音,“小晚,我知道你最心軟的,你肯定不想看到任何人出事,隻要你乖乖地跟我回去,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受傷。”
回去……再回到隻有一扇窗戶,連時間和空間都分不清楚的房間裏,就好像他豢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一樣……
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再也不要了!
如果不能活著出去,那麼我還不如選擇死亡。
我藏起來的那一塊玻璃碎片,還被我抓在手裏,手心裏全是被割破的傷口,深的淺的都有,血水順著雨水不停的往下滴。
這一刻,我絕望的看著蔣默遠,拿起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默遠,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如果你一定要逼我,就帶著我的屍體回去吧。”
寒冷的夜裏,我的嘴唇被凍得發白又顫抖,但是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心意已決,決心赴死。
“顧晚!你這是在逼我!”蔣默遠憤怒的咆哮。
“我會這麼做,是你逼我的!”我反詰回去,“在那個房間裏,你給我虛構了一個世界。我每天看到的隻是那一扇窗戶外麵的天空,就像是一隻井底之蛙。”時間長了,我或許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能感覺到疼痛,也成了一種奢侈。
我將玻璃碎片的尖端,用力的抵進了皮肉裏,很痛,卻痛的我暢快,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往下流著,我知道那是我身體裏的血液。
“默遠,隻要你現在放我走,我可以忘記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我們還是朋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要是走了!我們之間也就毀了!”
那就別無選擇了。
沒能在最後的時間裏,在看到季涼川一眼,多少有些遺憾,但是我死了,就可以看到先走一步的孩子,也是另一種重逢。
我嘴角微動,絕望和悲傷淡去,是最後釋然的笑容。
“等一下!住手。”
就在我準備用力割出一道口子的時候,蔣默遠突然的叫住了我。
我以為他是被我以死相逼所撼動了,誰知道,他一開口,竟然還是要挾。
“如果你死了,我就讓他也下去給你陪葬。”蔣默遠如此說著,甚至還鬆開了手,好像一點也不害怕我會逃跑。
“他?他是誰?”我立刻開口詢問。
蔣默遠抿唇不語,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往我眼前一晃而過。
手機畫麵上,我模糊的看到……那是一個嬰兒的照片。
他冷笑的看著我,“你看到了?嗬,這就是你和季涼川的孩子,他並沒有死,隻是被我藏起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