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顧小姐,你手掌上有幾道傷痕比較深,需要進行縫合處理。但是現在時間不夠,我先用綁帶包紮起來。你一定要注意,不要用力。不然好不容易止血就白費了。”
我麻木的聽著,並不在乎,流點血又怎麼樣,就算手掌廢了又怎麼樣!
反倒是,我現在終於接觸到了其他人,在最後整理的那一刻,我突然對女傭說,“今天是幾月幾號?”
女傭被我激動的情緒嚇了一跳,緊張的看看我,又看看醫生,哆嗦的說,“小姐……今天是……今天是十月十號。”
十月……十號……?
對於這個回答,我突然一怔。
季明蓮的生日在八月份,季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在九月份,而我隻不過是“住院”了十來天,竟然一下子,就已經是十月十號了。
整整一個月了!
我的感覺果然是對的,我睡覺的時候,一次性,就睡過了兩天。
我一回頭,惡狠狠地瞪向醫生。
醫生瑟縮著,一下子就避開了我的眼神。
他這是心虛了,因為他給我開的藥裏,有很重的安眠藥成分,也是因為安眠藥的副作用,我才會出現食欲不振等等的問題。
一個月了,我被囚禁了一個月,也就是意味著,我消失了一個月,季涼川整整找了我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我迷迷糊糊的過著,他又是怎麼過的?
光是想著,我就是震驚和心澀……
砰地一聲,門突然的被打開,蔣默遠出現在門外,將我們三人都嚇了一跳。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命令道,“過來。”
我愣了愣,麻木著手腳,一步一步的往前。
靠近到他身邊時,他彎曲了手臂,這是社交禮儀中,讓女士勾住男士手臂的動作。
但是這個人是蔣默遠。
我抗拒著,根本不想碰他。
蔣默遠冷冷的跟我說了兩個字,“孩子。”
這就像是一個魔咒,將我的心不斷的箍緊著。
我最終,還是抬起了手臂,放上了蔣默遠的臂彎裏,兩人仿佛是親昵的姿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然後轉彎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我就感覺到了一束熟悉的目光,一瞬間就焦灼在了我的身上,隨著眼神一起傳遞過來的,還有他濃烈的氣息。
一個月的分別,我可以想象的出來,季涼川是怎麼瘋狂的找著我,才會派人在蔣默遠的家門口,守株待兔。
我低著頭往下走,看著每一步的台階,就是不敢忘季涼川的身上看。
當台階走完了,蔣默遠突然一鬆手,手臂摟在我的腰上,還用力的往上一抬,逼得我不得不仰起臉。
驚慌失措的雙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季涼川,那麼高大的一個身影,就站在客廳的正中央。
那是我記憶中的那張臉,深刻如畫五官,銳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冷硬的下顎,宛如我們初見的那一眼,他還是帥的讓人移不開眼。但是……
季涼川變瘦了,也變滄桑了,不僅僅隻是因為他下巴上青黑的胡渣,更因為他黑眸中濃的化不開迷霧,隻有在看向我時,才終於閃過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