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房間裏,當喬愛花故意將話題轉到許葵的身上,借此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後偷偷地往我手裏塞進東西的時候,我的心裏在激動的同時,也浮現了最壞的猜測。
萬一蔣默遠突然又改變態度了,以他對我多疑的性格,肯定也會想到喬愛花會不會是季涼川安排過來給我遞話或者是送東西的。
如果我這樣的猜測成真,又萬一被他找到了證據,無疑是會激怒蔣默遠,對我以及對孩子都會是危險。
所以當我拿到這個東西之後,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思索,到底應該把這個東西藏在哪裏?
是藏在身上,還是藏在房間裏的角落裏,等過一會兒後,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再去拿取。
對那時,既要應付許葵的注視,又要繼續跟喬愛花說話,我幾乎是一心三用,在很短的時間內,最後還是決定藏在身上。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借著喝茶的動作,不小心碰掉了一個小勺子,然後又借著俯身去撿小勺子的動作,將東西塞進了我的拖鞋裏。
用腳掌,一點一點的把它送到最前麵。
最後的事實也證明我的顧慮是正確的,真實的蔣默遠比猜測的更可怕。
他不僅逼著我脫光了檢查,而且還把房間裏搜了個底朝天。
當時在浴室裏,我的確脫光了所有的衣物,但是出於人性的盲點,許葵並沒有注意到我腳上的拖鞋,也因此逃過了一截。
如今喬愛花給我的東西,還在我的腳底下。
這個房子裏,唯一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就是浴室,所以在這一刻,我才卸下了平靜,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脫下拖鞋,我伸著手從拖鞋的最前麵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它,是一張四四方方類似電子芯片的東西,跟指甲蓋差不多大小,金屬色。
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就這樣一個小東西,沒有任何的圖文解說,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到底應該怎麼用。
這可怎麼辦?
我擰緊了眉心,又一次的陷入在迷茫中。
好不容易到手保存下來的東西,卻因為不知道它的用途變成了廢物?
這是我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一定是我忽略了什麼,季涼川一向心思縝密,他肯定會給我暗示的。
但是我無論盯著看多少遍都是徒勞無功,這東西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物件。
咚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傳來,然後時許葵小心翼翼的聲音,“顧小姐,你洗完了嗎?”
我這時才突然回神,算了算時間,我進來的有段時間了,再不出去,說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我將那個電子芯片重新放到拖鞋內,回了生,“快好了,我馬上就出來。”
然後在花灑下,將自己的頭發和臉都打濕了,換上睡衣,當做是剛洗完澡的樣子,從浴室裏走出去。
許葵一直站在浴室門邊,看到我出來了,她明顯的有個安心的神情。
我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你是怕我跑了嗎?”
許葵頓時有些尷尬,辯解道,“隻是擔心顧小姐在浴室裏發生什麼意外。”
我冷笑了下,嘲諷道,“在這個房子裏,多少雙眼睛看著,多少個人盯著我,我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又能發生什麼意外。好了,人也看到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