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慢悠悠的從荷塘裏爬了出來,一眾下人和燕玉菲母女聽到水聲,紛紛往荷塘邊看去。
燕玉菲看到荷塘中已經出來半個身子的江山,猛然瞪大了眼睛,江山抬起蒼白的臉,一雙眼睛在水中強行睜開導致眼白處布滿了紅色血絲,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
燕玉菲隻覺得周身一股寒意,立刻驚聲尖叫。
江山看似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後自顧自念叨著。“我上岸以後不過是睡了一會兒,怎麼還睡到水裏去了。”
江山慢慢抬起頭,雖然落了水,但仍然精致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個清雋的笑容。
燕玉菲確定江山真的是活人以後,立刻從驚恐變成了憤怒,臉色千變萬化,煞是精彩。
“小賤蹄子,你竟然還不死!”燕玉菲絲毫沒有一家主母的風範,掐著肥胖的腰,大聲叫罵,就像是個罵街的潑婦。
“母親,二姐把我推入水中,難道是您準許的?”江山遠遠的瞥見走過來身穿墨色袍子的男人,便開了口,記憶中,這便是江家家主江庭琛了。江山特意提高了音量,確保江庭琛能清楚的聽到。
“便不是我準許,你也該……”死字還沒說出口,眼尖的江嵐狠狠地掐了一下燕玉菲,製止了她的話。
“三妹妹可不能亂說話,這荷塘本不深,你非要那池中荷花,我這才下水為你取,三妹妹就算因我沒摘采到荷花,也不能冤枉我啊!”江嵐說著說著便啜泣起來。
這就是白蓮花?死的人是她江山,江嵐她哭的倒是不亦樂乎。
江山還沒發話,江嵐繼續開了口:“索性你我二人隻是受了些風寒,若是妹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向父親交代。”
江庭琛也走近了來,身後還跟著個提著藥箱的大夫。
江庭琛出門應酬,走到府門口時正好碰到了進來的大夫,便跟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這江嵐一哭,江庭琛便心疼了,看著江嵐身上濕的不成樣子,趕緊讓大夫過去看看。
“你就是個不省心的,把你姐姐弄成這樣,該當何罪!”江庭琛看著同樣落湯雞一樣的江山,立刻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巴掌打過去,江山的半邊臉立刻紅了一片。
江山定定的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就像打的不是她一樣,眼底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她之所以對燕玉菲說出那話,也是原主內心隱隱對這位父親的期待,但這位父親回報她的又是什麼?一個巴掌!
他從來不會聽江山解釋,聽了也不會信,畢竟在所有人心裏,江山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江庭琛滿心滿眼的都是這位可以進宮一步登天的江嵐。江嵐是江家唯一一個嫡女,也是這卞州第一美,前兩日江庭琛把江嵐的畫像托人送去京城,被皇上看中,正準備擇個日子便把她送進宮。
“我不要緊,先給三妹妹看看吧,三妹妹年紀小,萬不能落下什麼病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