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餘光中不斷的瞟著身後摟著一個女子的男人,側了個身子,讓那個人能更清楚的看到這邊的情況。
懷裏的姑娘驚了一下,眼眶一濕,就要哭出來,身子也在不停的扭著,想從江山懷裏掙脫。
江山是真用力,姑娘也是真想掙脫,但在登徒子眼裏,就像是故擒與縱了。
“呦?這是寧可跟了小白臉也要落下爺的麵子?瞅瞅這身板,弱不禁風的,不如跟了爺會讓你舒服。”
江山總算是釣到的魚,這姑娘力氣大,她胳膊都酸了。江山胳膊鬆了鬆,姑娘的肩膀早已被剛剛說話的漢子抓著,愣是掙脫不開。
兩男搶一女,倒是稀罕,更稀罕的是這姑娘,的確不像是樓裏的姐兒。好信的公子哥兒都嘀嘀咕咕的看著這邊。
老鴇一時間也沒了個主意,一個有身份,一個有錢,哪個也不好得罪,不過腦袋轉的也快,就算再有錢,也得有命花不是?當機立斷,老鴇選擇了漢子那邊。
“哎呦兩位別傷了和氣嘛,都是來尋樂子的,不如讓這姑娘先伺候這位爺?”
“合著您這兒沒有先來後到之禮?”江山挑眉反駁著。
這漢子是個武將家的公子,長得倒是五大三粗,不知道武力怎樣,卻也是個紈絝,也就是在這瀟湘苑能說一不二的鬧,放在鵲仙樓,哪家公子隨便一個指頭都能按死他。
這也是鵲仙樓和瀟湘苑的差距所在,鵲小樓貴人多,湘淑苑富人多,而鵲仙樓能存活在這兒,卻少不了白泠影背後的勢力。
白泠影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是。
“哎呦,話不是這麼說……”
這邊吵的已經火熱,老鴇隻能和事佬般的費盡了口舌,江山似乎嫌事兒不夠大,說話更加大聲,甚至把周圍的客人都吸引了過來。一時間一片混亂。
習語茜按照江山最開始給的一張圖紙,很快的找到了老鴇的房間。
“你幹嘛的?”習語茜剛剛要推開門,走廊另一邊就過來了一個女子,皺著眉看著她。
“你鬼鬼祟祟的在媽媽門口做什麼!”
習語茜心裏突了一下,但仍然麵不改色,回以一個微笑:“媽媽讓我拿婉姐兒的身契,婉姐兒被蔣家哥兒贖身了。”
“哦。”女子沒多在意,和習語茜擦肩走過。
她不過看著習語茜有些麵生,順口問了一句,前兩天就聽說婉姐兒被蔣家哥兒瞧上了,要抬回家做妾,沒想到動作倒是快。
習語茜輕輕吐出一口氣,摸進老鴇的屋子。瀟湘苑的老鴇一門心思都是怎麼賺錢,虜了不少良家女子,這些人沒有入奴籍,也自然沒有賣身契。
誰家姑娘走失,家人很少有去找的,隻要夜不歸家,多半失了清白,平戶人家自是不會再尋回來。
如果有更好的選擇,誰願意在這煙花柳巷之地給那些公子哥兒賠笑臉?再等年老色衰被趕出去,大好年華就這麼止於此。
習語茜把塌上的被子掀起來,又拿著江山給她的螺絲刀撬開了一塊鬆動的板子,裏麵放著一個盒子,晃了晃,似乎有些東西,卻不確定是不是身契地契和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