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灑然一笑:
“嘖……小姑娘,你這就不懂了吧,對男人來說,越難征服,越危險的地方,在裏麵探險才有意思。”
杜澤何等樣人物,在縱橫二十萬年的狠人大帝麵前尚且可以胡吹一氣,何況是在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麵前東拉西扯。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口,寧沐微也就不對他去玉姑山的目的抱有任何疑問。然而她接下來卻把聚焦點轉向了另一個地方:
“你叫誰小姑娘啊……”
女孩兒不服氣地挑挑眉。
“……也許我比你大多了啊!”
杜澤嘿然而笑:
“小姑娘……你大學畢業了嗎?連到真正自力更生的年齡都沒有,就別不服氣啦!”
寧沐微頓時被噎住了。
她今年才大二,當然還沒畢業。
一時間,寧沐微想不出來說什麼話,隻好胡亂地把小說翻開,無滋無味地讀著,又用看書的餘光掃視著杜澤。
而杜澤也不說話,隻是散漫地笑著把目光投向窗外,目光掃視而過農田,山川,流雲,天空……平靜得有如謫凡神祗。
一時間現場陷入了寂靜。
寧沐微偶爾偷偷地瞥一眼眼前的青年:眉目如刀,英挺灑然,坐在座位上腰身挺拔如樹。他望向窗外的目光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卻又帶有一種冷厲的俯視。
不知為何,寧沐微突然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悄悄地用書遮住臉龐,寧沐微無聲地歎了口氣:
早知道當年寢室裏那幾個小妖精在晚上討論女生搭訕攻略的時候,自己不是去無聊地刷晉江,而是去認真地聽就好了。
——那麼如今至少也能有話可聊啊!
沉默了半天,寧芷微沒滋沒味地看著小說,卻對情節一無所知,腦海中滿是懊悔遺憾。
終於,她靈光一閃,突然間想起來自己背包裏恰好還剩下昨夜寢室玩剩下的一副牌,頓時眼睛一亮。
一念及此,寧芷微趕忙從背包裏拿出那副牌,攤在桌上,滿懷期望地對杜澤說道:
“你玩撲克嗎?”
杜澤想了想,有些疑惑:
“可是才兩個人啊,怎麼玩?”
然而寧沐微卻瞠目結舌了:
“摸烏龜不是兩個人才好玩嗎?”
摸烏龜?
看著眼前一臉蠢萌的女孩兒,杜澤不由得一臉黑線。
火車上和陌生人玩摸烏龜,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
很快,剩下幾個小時的路程在摸烏龜中摸完了。
隨著廣播上“火車已到站”的提示,臉上幹幹淨淨怡然自得的杜澤與一張臉上密密麻麻,貼滿了數十張紙條的女孩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作弊了!”
女孩兒欲哭無淚。
而這時杜澤正在拿下行李,歡快地笑道:
“嘖……小姑娘,作弊這種事可不要亂說,上了牌桌,可就要有牌品。”
“你一定作弊了!……幫我也拿一下。”
杜澤隨手也把女孩兒的行李扯下,然後摔到她旁邊。
“嘖嘖……這是運氣和人品的綜合,怎麼能說作弊呢!”
背上背包,杜澤一臉春風得意。
“哼……我不管,你絕對作弊了!我的心髒受到了強烈的打擊,要想撫慰我的傷痛,除非……”
女孩兒趾高氣昂地舉起手機:
“……除非你加我好友!”
看著女孩兒隱藏在紙條後洋洋得意的麵龐,杜澤哭笑不得地加了她微信。
“那好……以後常聯係啊!”
終於拿到了聯係方式,寧沐微好半天才控製住自己沒有喜形於色,但依舊內心大笑著背上背包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然而她並不知道,站在她的身後,杜澤一臉驚愕地看著她無比灑脫的離去時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無語:
“你忘了把紙條揭下來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