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競這一吼,我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掉下來,慢慢的摸著胃部的位置,格外心酸。
“薛競!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沒看到她成什麼樣子了嗎!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沈書涵在身後叫喊,同樣的震怒的口氣。
他以為我在薛競這邊去開了藥,但這些日子被囚禁在別墅裏麵,哪裏都去不了,又哪來的藥。
我搖著頭,扭頭想製止他下麵說的話:“書涵,不要說了……”
可沈書涵不聽,他氣到了極點,氣得臉都青了,惡狠狠的瞪向薛競。
“書涵!”
我叫著想製止他後麵的話,卻還是阻止不了他。
“薛競!阿霏已經是胃癌晚期,但凡你有點良心,但凡你是個男人,就該對自己的女人好點,她為了留下孩子命都不要,你對她大呼小叫算什麼!阿霏是瞎了眼才愛上你這樣的人渣!”
頓時,周遭都安靜了下來。
眼前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什麼話也講不出來。
我的心在痛,比胃痛還難受百倍。
兩個秘密,全都被薛競知道了。
感受到薛競放在我肩上的手臂力道輕了,聽到他空蕩蕩的聲音:“你給我講清楚,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嗬……”沈書涵用力的揮開兩名黑衣人,大抵是薛競在和他對峙,鉗製他的兩名保鏢便鬆了手。
得到機會,過來將我抱起,“阿霏,我送你去醫院。”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應付現在的情況,身體和心裏都在痛,隻好先攀附住沈書涵。
然而下一秒,身體又被一道力量給拉扯住,抬眸之間,看到沈書涵被推開,我仰著頭,隻看到薛競一貫隻有冷然的麵孔,染上了慌亂……
不知什麼時候昏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醒來的,睜眼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白皚皚的天花板讓人很恍惚。
醫院見我醒來,拿著聽診器給我檢查。
手被一隻手緊緊握著,我以為是沈書涵,順著手臂方向看過去的時候,才知道是坐在病床邊緣的薛競。
“書涵在哪?”
“黎霏,你再說一句他的名字試試!”他咬牙切齒。
繞是已經最壞的結局,我也不怕激怒他,再度開口:“他在哪?”
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冒起青筋,等著他再度惡言惡語時,他忽然緩和了語氣:“他已經被抓了。”
我無力的扯了一下嘴皮,抽回手。
“薛競,我要恨你一輩子。”
“黎霏,你應該清楚,就算我放過他,他還是通緝犯,進入監獄之後,他家裏人應該會安排把他救出來,你又何必擔心!”
“那你會讓他出來嗎?”
他都設計抓沈書涵了,以他有仇必報的性格,沈書涵如何躲得過這一劫?
他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醫生插話進來,還是上次給我診治的那個醫生,語重心長略帶責備:“黎小姐,你為什麼沒有聽話吃藥呢?以你現在的身體,斷藥保命都難,你還想保孩子?”
我心裏一緊,趕緊坐起來,醫生再歎一口氣:“現在胎兒沒有影響,我會給你再開藥。”
薛競拉住醫生,“胎兒為什麼有影響?”
醫生看了看我,再告訴薛競:“上次黎小姐已經決定不拿掉孩子。”
“你隻要告訴我孩子和病有什麼影響!”
薛競這樣的大人物,醫院的人是認識的,大多是抱著敬畏的心態,此時他口氣很差,醫生便趕緊說:“以黎小姐現在的病情,如果動手術切除癌細胞說不定能多活幾年,但要留下孩子的話就無法做手術。”
聽完,薛競站原地立了幾秒,身形有些不穩,猛地回頭盯著我,那眼神摻雜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直到他說話,我才驚懼起來。
“麻煩你盡快準備流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