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花哨,普普通通,平平實實的一拳,就把自己跟前的藍毛鼻梁打斷了,鮮血飛濺。
“啊嗚!”
藍毛一聲怪叫,當場就捂著鼻子蹲到了地上。超乎尋常的疼痛,讓他顧不得麵子,蹲在地上哇哇大叫起來。
“兄弟們上啊,弄死他。”
其他的混混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嘴裏大叫著舉起手中的器物朝林峰湧過來。
林峰粗略估算了一下,在酒吧內的至少也有五十來人,而門外還在不斷地有人湧進來。看來這酒吧背景不簡單啊。
尋常的酒吧就算有黑道背景,平時頂多也就十幾個看場子的人。可這一下子就冒出這麼多人,這其中的古怪就不用多說了。
林峰一拳一拳地揮著,每一拳,都會讓一個混混失去行動的能力。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殺手榜上排在前麵的,麵對一群小混混,實在是大材小用。別說是這麼五六十人,就算是再來十倍,林峰也不放在眼裏。
他有的是耐力。
可現在的林峰雖然便麵上看起來非常凶猛,每一拳都運用到極致,對盧姍姍的防護也做得滴水不漏。但如果此刻有一個內行的人在此,肯定能夠找出許多破綻。
這當然不是林峰的戰力退步了,而是他在想事情。可以說,此時的他,完全是靠著多年在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本能在戰鬥。
按道理來說,盧姍姍上次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沒道理會再次掉入別人的圈套。況且盧姍姍本人也不是那種做事不經過大腦的人,這一次,很明顯她是有備而來的。
可是為什麼還是會被人下了藥呢?
而且他觀察過盧姍姍的麵色,發現之前所看到的臉頰酡紅雙眼迷離,隻是當時站得太遠再加上燈光的原因沒看清楚。
實際上盧姍姍的麵色很正常,至於眼神,林峰可以斷定,那不是迷離,而是毫無光彩,是那種呆滯的眼神。
這完全不像是中了那種藥之後的反應,可是她的身軀卻是火熱得近乎滾燙,就連鼻孔所噴出來的氣息也帶著粗重的熱氣,和被灌了要沒什麼區別。
詭異,太詭異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林峰一拳一拳地揮舞著拳頭,僅僅是幾分鍾的時間,倒在他鐵拳下的混混已經超過了之前在酒吧之內的人數,但依舊有許多的混混前仆後繼地湧到他跟前。
然後倒下。
要是放以前,在戰場上和林峰交過手的沒一個現在還在喘氣的。
可現在隻是對付一群小混混而已,所以林峰並沒有下死手,隻是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就連重傷的也沒有。
但門外湧進來的混混越來越多,目前為止,已經超過了兩位數。而且看那趨勢,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林峰開始皺眉頭。
他還沒有感到累,但這麼打下去總是會累的。
是人都是會累的。
一旦林峰開始感到累,那麼,他就會殺人。
可他不想這麼做,自己好不容易才從那打打殺殺的日子裏掙脫出來,他不想再一次踏進那個暗無天日的世界。
於是他下手的位置開始發生變化。
有人踢出來的腳突然就折了,有人握著片刀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還有人捂著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鮮血從指縫不斷流出。
這些都是林峰下手變重之後的結果。
慢慢的,站在林峰周圍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後,所有人都退到了牆角,看著林峰的眼神,充滿了驚恐。
這些混混平日裏也都是提著片刀砍人的主,那個時候他們可能砍下別人的一隻手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能自己的身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疤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但是現在,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自己的身體在發抖,自己的心髒,快要從嘴裏跳出來。
這一切,都源於那些躺在林峰周圍不斷哀嚎的人。
這些人,是他們的同伴,但此刻,他們連走上去扶起同伴的勇氣都沒有。
地上躺著的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而造成這一“慘案”的,正是站在酒吧中央的那個男子,那個從頭到尾,雙腿都不曾挪動過半分的男子。
詭異。
寂靜。
詭異般的寂靜。
酒吧內除了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林峰抱起盧姍姍,觀察了一下,發現情況並沒有變得更糟,卻也沒有變得更好。
不過終歸是沒受什麼損傷。
他不由得暗自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會更糟,總會有辦法的。
然後他帶著盧姍姍準備離開。盧姍姍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到底是不是被灌了藥還不清楚,再呆下去恐怕會發生什麼變故。而且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