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風山脈最高處的頂端,那裏便是被林峰遠處稱之為宮殿的地方,但是實際上,與其說這是一座宮殿,還不如說是一個之豎著無數石柱子的廣場。暴風山脈最高處的頂峰如同被一把天神揮舞著的巨劍切平,而在平地上則是有一座巨大的椅子。那椅子是用不知什麼生物的骨頭製成的,粗壯,慘白,骨刺卻又十分的尖銳,應該是龍族的骨骼。
而在這白骨巨椅上則是做著一個身穿黑色戰甲的男人,雙目緊閉,似是在養神。實際上,如果能夠走近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赤身,哪裏有穿什麼戰甲。那些所謂的黑色戰甲隻不過是他身上長出來的鱗甲而已。
男人的頭發漆黑,作為一隻妖獸,他的頭發比人類的頭發都要更加的柔順,五官也極其的硬朗,如同被刀劍切割一般,有著鋒利的棱角。在林峰等人還在酣戰的同時,也是唐詩兒剛剛揮舞出那一劍滅殺了幾十頭妖獸的時候,男人的眼睛陡然睜開。
除了渾身的鱗甲之外,最能體現他獸族本性的便是那雙充滿殺戮欲望的雙眼,他的雙眼是漆黑的,但是那黑色之中卻又裂開了無數道的血絲,模樣既惡心又讓人覺得恐懼。
在這廣場上還停留著許多的妖獸,算是主君的親信,不過在這些妖獸群中卻還有兩個人類。一個是白發蒼蒼的老者,一人則是穿著漆黑的戰甲和披風,看不清楚模樣。不過主君能夠透過他戰甲的縫隙看到他那雙眼睛也正在凝視著自己。
東方書的眼神之中沒有恐懼,反而他的眼神和主君的眼睛有某些方麵的相似,都是顯得有些灰暗,都是布滿了血絲,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求。
老實說,主君很討厭看到一個人類的眼睛之中能夠有如此的神色,他更希望看到的是東方書的恐懼。但是那個男人似乎從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要不是東方書還有利用的地方,主君一定現在就將他連同他的戰甲一並撕開,然後吃掉他的五髒六腑。可是為了更大的計劃,他必須忍耐。
忍耐!
這對一個妖獸來說是很困難的事情,但是主君不一樣,它不是普通的妖獸,經過長年累月的殺戮,它終於在妖獸之中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帝國,同時也能夠化成人類的模樣,甚至具有人類的思維。如果此時主君再穿上人類的戰甲,而不是用自己的鱗甲覆蓋赤身的話,恐怕沒人看得出來它是一隻妖獸。
是一隻龍族和鳳凰族之後留下的後代。
龍和鳳凰族的產生的後代,如果是雌性的幼龍會立即死亡,如果是雄性則是瘋子凰。但是主君卻兩者都不是,它是一頭雄性的龍族。這是在漫長的妖獸進化曆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但是它偏偏就發生了。
主君為了獲取強大的力量,幾乎是從有了對世界的認知之後就開始瘋狂的殺戮,甚至屠殺了自己的雙親,然後將龍族和鳳凰族都歸入自己手下,然後一步一步建立了更加強大的帝國,現在終於統一了北疆。
可是主君並不滿足,因為還有許多原始叢林之中的妖獸沒有歸順,而且最近東疆靠海的地方又殺出來一隻瘋凰,算起來那也是他的同類。不過主君卻鄙夷著這頭瘋凰,因為它原本竟然是人類的寵物,現在卻又在妖獸的陣營之中來耀武揚威。
之前主君便正在思考著要不要先將那瘋凰解決掉,然後再考慮和東方書一起對付宣武城。
不過在那之前,暴風山脈之中竟然有人類修煉者的氣息存在,主君也沒有太在意,隻是派出了一小部分的妖獸去圍剿。但是那些人類修煉者的氣息竟然還在山脈之內,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煩躁。
東方書走上前去,“烈,那些想來是我之前帶的人沒有跌落山穀,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從暗河之中再起來的。”
烈!便是主君的名字。
東方書竟然直呼烈的本名,這讓烈很是憤怒。
一團團的黑影瞬間從烈的身體內湧動出來,然後將東方書包圍,“人類,你應該稱呼我為主君。”
東方書看著那些盤旋著自己的黑色霧氣,絲毫不緊張,平靜的回答道:“烈,我說過,我們是合作的關係,而且,我畢竟是一名人類,即使我為了追求力量而背叛他們,也不可能稱呼你為主君。這是我的底線。”
烈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我不會傷你,所以有恃無恐?你也別裝模作樣,什麼底線不底線的,你不過是想和我保持對等的地位以此謀取更多的利益。你們人類這些小伎倆,真以為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