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看著那瘋凰朝他襲來,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麵對的是何方聖神。在整個獸界,敢在他麵前如此猖狂的,隻有最近冒出來的那頭自己的近親才有這個膽量。
烈躲開了瘋凰的襲擊,躍出很遠。
不過這個時候瘋凰卻並沒有繼續發動攻擊,此時,在瘋凰的身後,東方黑壓壓的一片飛禽瞬間充滿了整個天空,整個暴風山脈也震動了起來,四周的山崖上突然也出現了許多的妖獸。這些妖獸很顯然不是暴風山脈的,它們是從東部沿海地帶的叢林而來。
林峰看著周邊的這陣勢,也不免感歎,這瘋凰剛剛離開人類的世界不過短短半個月,竟已經成了八級的妖獸,而且還真正的成了統治一方獸族的王。
林峰笑道:“大鴕鳥,你來得可真是時候。不然我可真得被埋了。”
瘋凰望了望林峰,不屑的道:“要不是看你是主人的唯一弟子,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生命的延續,我才懶得來理你。”
此時東方書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四周遍布的妖獸,和天空中虎視眈眈的那些飛禽。烈的妖獸陣營和瘋凰的妖獸陣營對峙起來,隨時都可能劍拔弩張,就算是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於是幹脆去到了烈的身邊。
烈打量了瘋凰很久,然後道:“以前我以為那隻是傳說,堂堂龍族和鳳凰族的後裔竟然淪落成了人類的寵物,這也就罷了,在東方統領了獸族之後,竟然還要來對人族施以援手。瘋凰,就算是身為獸族,我都覺得你是如此無恥。”
瘋凰並不準備和烈辯論,它隻是道:“你已經化成人形,也擁有了智慧,那就該知道,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頭獸,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所謂的傳統和宿命都不能抉擇,我們都有自己的願景和苦衷。”
烈冷笑道:“你的願景是什麼?成為人類的寵物,讓獸族自相殘殺?”
瘋凰平靜的道:“我今天帶了這麼多的部族來,不是為了和你戰鬥,我並不想和你發生任何的戰鬥,而且我也知道你是為了讓獸族生存下去,所作所為並無錯,倒是我像是個背叛者。可是,人族和獸族本是不同空間的生物,存在於一個世界上本就是一個錯誤,我想徹底糾正這個錯誤,而不是靠殺戮。”
烈鄙夷道:“弱肉強食,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還要我講給你聽。說到底,你終歸還是心向人類,你雖然是獸族身軀,卻長著人類的心。你今日救下這些人族,就是毀了我的大計,你我必將勢不兩立。”
瘋凰沉默了,它又抬起頭道:“烈,你不用說謊了,就算沒有這些人族,你依然會想用武力征服我。但是剛剛你發現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雖然我不過才第八階,而你已經徹底完成了第九階,可是這不影響我和你對等的實力,不是嗎?”
烈也沉默了,它想不到瘋凰完全洞悉了他的心思。
烈道:“這些人你一定要救?”
瘋凰點頭,然後道:“一定要救,而且我也不想和你發生衝突。我的部族跟著我是為了以後更大的自由和生存,而不是成為我殺戮的手段。我希望你也能夠如此。”
烈狂笑起來:“天真,天真……瘋凰,你定是中了人類的蠱惑之術。”
瘋凰煽動著翅膀:“多說無益,總之,人我一定是要救下,你如果要與我開戰,我也隻有戰。”
東方書此時在烈的耳邊說道:“這次的傳送陣是獸族最好的機會,如果錯失了,讓這些人類回到了宣武城,我們的計劃就徹底沒戲了,妖獸一族又要經曆長年累月的戰鬥,這期間不知道又有多少妖獸會死於自相殘殺和殘酷的戰場。”
烈的心動了,雖然瘋凰帶了很多部族過來,不過這是在暴風山脈,是他的主場。瘋凰即使實力超過了他的預期,但是也強龍不壓地頭蛇,想要走出這暴風山脈,沒那麼容易。可是……兩敗俱傷的話,豈不是人類得利。
瘋凰突然說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智慧多了,一開始我以為你隻是一個無腦崇尚力量的主君,就如同以前的那些任何一代妖獸之王一般。但是你也開始有了人類的情感和智慧。我指的不是陰謀詭計,而是你懂得權衡利弊,知道考慮部族們的生命存在。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順眼得多,你現在猶豫了,我反而不想和你打了。因為我知道,你猶豫不是因為為自己的生命,而是考慮到整個獸族。”
烈吃驚的看著瘋凰,沒想到這隻臭鳥輕描淡寫的就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沒有一點說錯了。
瘋凰繼續道:“你很吃驚,但是完全不必,如果你和人類相處久了就會知道,情緒是會體現到眼神和表情之中的,尤其是你還無法徹底控製自己人形身體的時候。聽我說,烈,我們完全不必成為敵人,我甚至可以放棄我王的位置效忠於你。而且我會找到讓獸族和人族平息戰亂,都能夠得到勝利的局麵。”
烈搖頭道:“不!這不可能……”
瘋凰平靜的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們獸族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星球上的生物。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從頭到尾都是我們在搶占人類的生存空間。那既然現在就連搶占掠奪他人都成為了一項艱難的任務,我們為什麼不尋找其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