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
林可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她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那些女傭們的竊竊私語。
“你們知道嗎?今天那個林可媚又在花園裏勾引咱們少爺了,少爺差點跟她做了。”
“什麼?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就是啊,光天化日之下,她也太大膽了!”
“她要不是這麼厚臉皮,怎麼介入少爺跟公主之間?人家公主從小接受高等教育,知書達理,嫻靜優雅,哪像她那種狐狸精,就知道靠身體取悅男人!”
“一想到我們要伺候她這樣的狐狸精,我就窩火!”
“少爺什麼時候玩膩了她,把她趕出寒家啊?”
想到那些女傭們的話,無形的壓力陣陣朝她襲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負罪感湧上她的心頭。
她到底在幹什麼?
明明寒庭淵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她卻還跟他糾纏不清!
難怪整個莊園裏的人都看不起她,覺得她是勾引他們少爺的狐狸精!
狐狸精?
想到這個稱呼,林可媚就不由地皺眉。
那是她母親曾經形容那個勾引她父親的女秘書的詞。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人跟“狐狸精”三個字畫等號。
她現在真的有這麼墮落嗎?
已經淪為介入寒庭淵跟他未婚妻之間的第三者了?
林可媚靜靜凝望著窗外的夜色,心情極為複雜沉重。
她從未寄希望寒庭淵會愛上她,也知道她跟他之間不可能有結果。
她隻告訴自己,就當他是一個兒時的玩伴吧。
寒庭淵太孤單了,需要陪伴,所以才找上她吧。
她跟他之間,除了親吻,並沒有做任何過界的事情。
他們也不住在一起。
每天晚上寒庭淵都會將她送回她的房間,吻一下她的額頭,跟她道晚安。
然後他們就回房間,各睡各的。
他們之間並不像情侶那般親密無間。
林可媚從來猜不透他的想法。
即使他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她覺得自己依然不了解他。
以前她單純的以為跟寒庭淵在一起,他們是在談柏拉圖式的戀愛。
現在她長大了,成熟了,知道男女之間其實並不存在真正柏拉圖式的戀情。
性是愛的基礎,沒有性何談愛?
林可媚現在覺得寒庭淵囚禁她,隻是想要挽留住一個童年時期的夥伴。
他太寂寞了。
這麼諾大的一個莊園裏,從小到大隻有他一個孩子。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個夥伴一起玩耍,一起分享。
而恰好那時候她被母親帶進莊園裏,走進了寒庭淵的視線。
於是她就成了他的夥伴。
從小到大他都不願意放手。
因為他不想失去僅有的朋友。
對,她以後就把他當成一個朋友吧。
她很清楚自己是配不上他的,不可能嫁給他,真的成為他的女人。
那就做朋友吧。
早晚有一天他會結婚,等到他結婚了,就會忘了她。
到時候她就自由了。
她可以重新開始她的人生,自由自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