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日綱讚許的看了眼潘青陽,暗說這廝還挺聰明的。

李秀成眉頭蹙起,心情低沉了下去。

早在楊秀清離開常熟縣的時候,就已經囑托過李秀成,必須防止秦日綱。現在秦日綱提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李秀成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從昨日開始,城中開始謠傳他歸順了李振。李秀成知道這是李振的陰謀,卻有難以自辯。

這種事,越是辯解,越是解釋不清楚。

秦日綱目光又看向李秀成,淡淡的說道:“本王得到舉報信,舉報的是李秀成。”

潘青陽又問道:“王爺,李秀成犯了什麼事情?”

秦日綱順著台階往上走,大聲說道:“有人舉報李秀成投降了李振,之所以留在天朝,是為了給李振提供消息,給李振提供便利。”說到這裏,秦日綱的語氣陡然森冷高亢了起來,大聲嗬斥道:“李秀成,這件事人盡皆知,你有什麼話要說?”

李秀成心中冷笑,秦日綱和潘青陽一唱一和,不就是為了對付他麼?

李秀成大步走到大廳中,沉聲說道:“縣城中的消息純屬謠傳,是李振為了離間燕王和末將才故意派人散布的。李秀成問心無愧,沒有什麼好說的。”

秦日綱冷聲道:“你這是耍無賴麼?真以為本王不敢抓你。”

李秀成反擊道:“末將說的是事實,末將起於微末,得東王提攜,才有今日之地位。天朝對於末將而言,就如同是一個溫暖的家,末將愛惜自己的家,愛護家裏的兄弟。燕王是天朝的賢王,沒有真憑實據的汙蔑末將,這不是一個賢王該做的事情。”

“混賬!”

潘青陽站了出來,怒喝道:“李秀成,你還有尊卑嗎?”

李秀成再次道:“我說的隻是事實,並無錯誤!”

李秀成根本不搭理潘青陽,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秀成知道秦日綱和潘青陽的小算盤,根本沒有向秦日綱低頭的打算。這不僅是李秀成自己不願意,楊秀清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李秀成代表了楊秀清的意誌,不可能主動向秦日綱認輸了。

秦日綱有說道:“傳言滿天飛,李將軍怎麼證明自己?”

秦日綱沒有放棄,又再次發問。

李秀成眉頭皺起,因為這事情沒法辯解。李秀成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回答道:“回稟燕王,末將忠於天朝,絕無二心。謠言止於智者,無須辯解。”

“本王看你是心中有鬼。”秦日綱身體微微靠前,沉聲道:“不論如何,你已經有了嫌疑,這是事實。你的情況已經不適合領兵,兵權交給潘青陽,本王送你會天京。”

楊秀清一係的將領都緊張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李秀成。

如何決斷,全在李秀成一念之間。

潘青陽盯著李秀成,眸中閃爍著森冷的目光,甚至右手都摁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大有李秀成不答應就要拔劍動手的打算。

潘青陽等著這一刻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

李秀成平視秦日綱,聲音低沉:“末將的軍權是東王賦予的,燕王無權插手。若是東王認為李秀成通敵,李秀成甘願自縛,但是東王沒有下令,李秀成便不會放棄軍權。至於潘青陽,他更是沒有資格插手軍權。”

秦日綱試探出了李秀成的底線,心情卻是愈加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