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
風很大。
風吹得窗紙呼啦啦一陣響。
江離躺在床上,睜著雙眼,莫名地心悸。
吱呀。
門被大風吹開了。
慘白的月光灌進屋內,照得地上如白霜。
江離身子一緊,看向門外,心底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怕什麼來什麼,一名年輕女子,穿著紅嫁衣,從門外走了進來,沒有腳步聲。紅繡鞋像是在地上滑動一般。
她,走到了床前。
女子很美,穿得也很喜慶,像待嫁的新娘,但一張臉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尤其是一雙眼睛,竟沒有眼白,黑眼珠死死地盯著他。似要索魂。
江離一顆心猛地縮起,渾身顫抖著,手腳冰涼。想大叫卻又叫不出,想動卻又動不了,像是夢魘一般。
女人俯身下來,一張臉逼近,一張原本紅潤的小嘴,猛地裂開,一直裂到了耳根處,兩顆尖尖的獠牙伸了出來……
“不要啊……”江離大叫一聲,猛地坐起,頭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呼呼大喘,目光下意識地一掃,隻見,屋門關的嚴嚴實實,屋子裏空蕩蕩的,哪有什麼女子。
原來……
又是惡夢。
……
五天了。
穿越這方世界五天時間,江離每天晚上都在重複這個惡夢。
他不奇怪自己怎麼會一直做這個惡夢,因為他曾親眼目睹過夢中的場景,
可能是緣份使然,他的前身,也叫江離,五天前和村裏的小夥伴梁山睡一起,夜晚遭遇了邪祟,
那個紅衣邪祟先是對梁山下了手,榨幹了梁山一身的精血,讓他片刻間變成了一俱木乃伊一樣的人幹,
前身江離恰是目睹了那恐怖的過程,雖及時地逃走,但因驚嚇過度,最終魂飛魄散,這才給了穿越者江離以奪舍之機。
江離繼承了前身的身體,自然也繼承了他的記憶,前身心底的陰影,也帶給了江離,導致他穿越過來後便惡夢連連。
這個世界,與江離的前世不同,那些隻會出現在影視小說中的詭異,在這個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
比如可怕的邪祟,甚至妖魔鬼怪,樣樣俱全,十分的恐怖凶險。
生活質量且不說,隻說生存,想要在這個凶險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須擁有強大武力。
沒有與妖魔鬼怪對抗的武力,生命便如風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就比如方才,如果江離所經曆的不是夢境而是事實,那麼現在,他怕是已經變成了一俱人幹。
惡夢過去了,但江離心頭的驚懼卻縈繞不散,他呼呼喘息,大瞪著雙眼,暗暗發誓道“不行,小爺我一定要修練武,不然,即便不遭遇邪祟,光是這惡夢都能把小爺我給折磨死……”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十分的殘酷。
像他這樣背景和條件,武功怕是與他無緣,不可能實現的,
這是一個類似於前世古代人文的世界,甚至穿過來的江離能認得許多這個世界的文字。
惟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很凶險,而且比較落後,而他所在的這個村子,更加的貧窮落後,江家在村子裏,是屬於比較貧困的,
母親早亡,家中隻有一個窮困潦倒的老爹和一口不常揭開的大鍋,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可謂是家徒四壁,
窮習文富習武,這句話放在這個世界也合適,沒有錢,習個毛線的武呀!
江離睡不著了,就這麼一直熬到天亮。
天亮以後,陽氣充盈,邪祟退避。危險遠離。
看到窗外天亮,江離想著補會覺,卻不料老爹江大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江離,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