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宛就這樣看著賀天烈。
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賀天烈睡著的樣子。
盡管，昨天，他們還躺在同一張床上，可是，那時候她一直是背對著他的，她也沒有勇氣看他的睡顏。
現在看到他睡覺的樣子，她才知道，原來，即便是睡著了，他的防備心也那麼重。如果他能放鬆心情，那就不至於睡覺都皺著眉了。
之所以江小宛好奇賀天烈身上發生的事情，主要是好奇她沒有到賀家的時候，還有他出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很少做夢的賀天烈，這一夜，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遠遠的看著那個叫江小宛的那個女人，明明，她在他的眼裏是那麼清晰的影子，可是，漸漸的，她就消失了。消失得不見影子。地上，隻有一大片血。
當他看到那麼大的一灘血的時候，他心一陣絞痛，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感一下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夢中的他都在顫抖，他的身體好像篩糠一樣，顫抖個不停，看起來，他似乎夢到了什麼讓人難受的事情了。
就這麼看著賀天烈，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壞了。
仔細的看，這個叫賀天烈的男人真的很好看。盡管不是第一次麵對這張臉，可是，這樣的安靜的看著他的時間並不多。更不要說是他的睡顏。
就是這樣一張睡顏都足以讓女人為之瘋狂。
如果，他之前沒有對她做過那些，如果，他本身不是一個壞脾氣的男人，或許，她，也會對他動心吧。
動心？
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字，江小宛也是一驚。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兩個字，最後會被她用在賀天烈的身上。
她也會對賀天烈動心嗎？這可能嗎？
看著賀天烈的雙眸，慢慢的迷茫起來。
對賀天烈的情緒，似乎沒有那麼厭惡了。
同時，江小宛的內心又是糾結的。
她怎麼會不討厭賀天烈呢？
這個男人之前對她做的事情明明那麼的過份啊。可如果，不討厭賀天烈，似乎，她就找不到別的方法麵對賀天烈了。
難道，討厭一個人也會變成習慣？
“江小宛……”
聽到賀天烈忽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江小宛嚇了一跳，她一下站起身，準備離開。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心虛，難道，是傳說中的條件反射？
好像，被賀天烈欺負習慣了，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就會聯想到不好的東西。
明明，賀天烈現在都躺在病床上了，可她還在擔心他對她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是不是也病了。都忘記這個男人還躺在病床上的事情了。
她又折回來，走到賀天烈的身邊，那宛若星辰的眸子緊緊的閉著。果然，他剛剛是做夢啊。
這個男人還會說夢話啊。
江小宛偏著頭若有所思著……
當賀天烈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站在病床邊側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江小宛。
從這個角度看她，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感。
同時，他的心裏還生出一些感概來。
剛剛，他夢到了她了。
夢裏的她，渾身是血的站在他麵前，那畫麵，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現在，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的麵前，他的心口一陣溫熱，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在他的心尖流淌。
還好，她沒事。
“江小宛……”
這一次他的聲音溫柔了很多，就連以往那冰冷的眸子都顯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