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年有些錯愕,隨後又釋然了。
晚餐後,林逸又帶她去了郊外的河岸邊看鬱城的夜景。
今天林逸參與的手術失敗了,雖然他和兩位教授都已經盡力,但是麵對患者家屬絕望的哭泣還是很有挫敗感。
兩個人買了不少啤酒,聊了很多學術上的事情,又談了理想和人生。
其實,她知道,她隻是不想回季家,不想麵對季衍修。
直到公園的大鍾被一對小情侶敲響,她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零點,這才不得不回來。
“林學長,手術的失敗不是你造成的,你已經盡力了,就不必太介懷。”
林逸喝多了,車是薑年開回來的。
同樣學醫,哪怕她還沒畢業,也依然能理解手術失敗的無奈和直麵生命流逝的傷感。
她輕輕地拍了拍林逸的背,然後退出了他的懷抱。
林逸看著空空的懷抱,失落到極致。
憋了一晚上的話,就這樣出了口,“他對你,好嗎?”
薑年目光頓了頓,看見了此刻突然出現在林逸身後的季衍修。
她掛在臉上的清淡笑容隨之消散,隻想逃避,可是腿卻像不聽話一樣,死死地定在原地。
“小年,季衍修喜歡的是你妹妹,你們根本就不合適!”
林逸說得斬釘截鐵,薑年的妹妹薑婉柔,他見過幾次,個性驕矜又做作,他很是不喜。
物以類聚,哪怕最後不是他,林逸從不認為季衍修會是薑年的好歸宿。
薑年看見,在聽到“薑婉柔”三個字時,季衍修又陰沉了幾分的臉色。
她的目光移向林逸,正準備說些什麼,對麵就傳來了陰涼又寒戾的聲線。
“合適還是不合適,都隻有當局者才說得算,不是嗎?”
季衍修冷笑著從林逸的身後走過,站在薑年的身邊,一把將纖瘦的女人拽進自己的懷裏。
男人俊逸,身姿挺拔,女人眉眼精致,低著頭被護在懷裏。
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可是隻有薑年知道放在她腰上的手,已經快要將她的骨頭捏斷。
季衍修勾著唇,目光深得讓人摸不透。
林逸看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季衍修有些意外,而眼前的畫麵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平日裏向來都是溫潤和暖的性格,大概是因為今天喝了酒,人也變得衝動。
他堅持地看著薑年,“小年,你告訴我,他對你好嗎?”
“如果不好呢?”季衍修低低地笑,目光卻在深夜裏寒成了冰。
林逸想也沒想的說道,“如果你對小年不好,她可以離婚,然後來我的身邊!”
林逸眼睛有些紅,但更多的是憤恨和懊悔。
他直視著季衍修,不畏不懼的樣子裏透著嫉妒和他的堅持。
似乎隻要薑年說她過的不好,就要衝上去搶回來的模樣。
季衍修卻仿佛沒看見男人眼裏的情緒,哪怕他今晚也喝了不少,卻依然能保持著他的冷靜和沉穩。
他偏過頭,看著懷裏沉默的看著地麵的薑年,淡淡道:“你說呢?”
薑年的腰被男人的手捏得很疼,他們結婚一個多月,除了昨晚他發瘋,季衍修第一次主動靠近她。
隻是,男人言語裏的威脅,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因為林逸提了薑婉柔,碰了她的禁忌,所以又來懲罰她了嗎?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她疼得無以加複。
薑年卻覺得好笑,也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