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周一是教室裏最冷的日子了,明明窗外已經是渤廣的冬天,屋子裏麵還是沒開暖氣。
目標就是高考的高中生們平時光顧著學習,鍛煉身體增強體質這些文字也都是隻有語文課的作文裏才能偶爾看到。
天一冷了,不抗凍立馬感冒的人便多了起來。如此,教室裏沒來上學的人一下子4,5個了,沒人注意到每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班主任李綱得到了消息,趙璐的媽媽生命垂危,在醫院搶救,所以趙璐沒來上課。
天艮跟夏雨等到了天亮,得到了更確切一些的消息。
趙璐的媽媽酒後淋浴,因自家改造的浴室通氣設備太差,缺氧導致窒息,幸虧發現及時留得一命。但腦缺氧時間太長,大部分腦細胞損傷,部分腦細胞死亡,神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醒過來了。
比起缺席的人,一周沒來上課的祝潔回來了。
這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夏雨又完全回到了祝潔身邊。上學上自習上廁所都跟祝潔形影不離。
到了中午午飯時間,天艮林寬一周來才第一次有時間問問祝潔的身體,跟祝潔說上了話。
一上午在教室裏天艮的目光完全都沒有離開過祝潔,整個人又瘦了一圈,但奇怪的是,精神狀態卻異常的好,好像不是從醫院回來,倒像是整個一周去參加了一趟體能訓練。
一坐下,沒等大家問,祝潔自己先坦坦蕩蕩的開了口,“我父母就是瞎擔心,非得拽著我去個有親戚的外地醫院也檢查下,結果也是什麼事兒沒有,正好家庭旅遊了。”
天艮聽著祝潔說話,發現林寬和夏雨表情木然,眼神呆滯,兩個人同時都在放空。
祝潔的話,好像是特意說給自己聽的。
天艮沒有立即接話,天艮想林寬平時話不多,可是夏雨聽完祝潔這段家庭旅遊,竟然也能一字不發,不禁更覺得蹊蹺。
“喂,天艮,你幹嘛呢。聽到沒?一上午夏雨跟我說了趙璐家的事兒,也是夠可憐的了。”天艮聽見祝潔還在一個人講,這次問到了自己,不好再沉默下去了。
“是嗎?你沒事兒就好。趙璐家,的確可憐,本來就是無辜的人。”天艮看見祝潔從早上來了,就一直跟夏雨粘在一起。用“可憐”去形容夏雨做的事兒,天艮覺得這不應該是祝潔的作風。
“我能有什麼事兒。天艮,你這麼說話可不像話,本來無辜?夏凡剛走,夏凡才是最無辜的人吧。”天艮聽見祝潔如此挑釁的說法,很不自在,知道這一上午,夏雨跟祝潔在一起,並不是單純的敘敘姊妹情了。
“趙璐的媽媽難道不無辜嗎?你們倆在想什麼,這是人命。夏雨,到現在你都沒後悔過嗎?趙璐媽媽為什麼會窒息。之前的一氧化碳中毒你覺得醫生會查不到嗎?”天艮自己也知道自己把話說出來的時候情緒很激動,左右看看,盡量放低了聲音,還是被林寬的手狠狠按在了腿上。
“那是因為他們家的熱水器是二手貨,時間長了會燃燒不完全。”夏雨有些發抖的雙手被旁邊祝潔的雙手緊緊包住,聲音卻坦然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