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的確是這樣。不過,在各種檢查之後,你已經確診米小姐沒有任何的傷害後,為何一再挽留她?”警察先生的問話,真的很犀利,我看見,庸醫的額頭,慢慢地布滿了汗珠。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緊張。
“那是因為,我發現,她,精神不穩定。”
“精神不穩定的話,應該找精神科的醫生……哦,對了,你雖然是外科醫生,但據說當初在醫大時,是雙料博士畢業,而另一個專業,則是精神科,而且聽說,當時你的博士論文,很精彩。難道說,你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才挽留米小姐的。你把她當成實驗用的小白鼠。”
“不是。”庸醫在緊張,我感覺得到緊扶著我的手,在顫抖。
我也在顫抖,我很害怕,他真的拿我當白老鼠,而非,真的愛上我。
“我那時,隻是,隻是……”他說不下去。
他越是這樣,我越害怕,一股冰冷徹骨的感覺,在慢慢地滲入我的五髒六腹,讓我痛不欲生。
“隻是什麼?”警察先生很無情地繼續盤問下去,我卻害怕,我帶著哭腔叫了出來,“別再問下去了,求你了,原家的事,與醫生並沒有關係,警察先生不是在查這件事的嗎?怎麼會反而揪成醫生不放了。”
警察先生“哦”的一聲,看著我,眼裏,有曖昧不清的譏諷,我知道,他這是在嘲弄我。但我真的不敢再聽下去,如果再揪下去,我覺得,我會發瘋的。
“好吧,我不再追問下去,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警察的話,真叫人抓狂,但他說到這份上,我又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忐忑不安。
他又問庸醫,“我想問你,你跟原哲,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
我叫這個問題給驚到,呆住了,隻覺得,自己一下子又被黑暗包圍,密密實實的,一點兒光線都沒有。
“我,”庸醫在猶豫,我更加害怕,忍不住在內心裏嘶叫:別說下去,別再說下去了。
“我和他,”他吞吞吐吐,我更加地不安:不會的,他們,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庸醫最終下定了決心一樣,很用力地說了出來。
我,卻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
多年的好友?
多年的好友?我睡了原哲多年的好友?
我笑著掉下眼淚,並且用力推開庸醫,想都不想的,就逃。
庸醫從後麵追了上來,他抓住我的手,“米加,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想聽。”我沒法冷靜下來,也說服不了自己要如何地冷靜,我隻覺得一陣陣地惡寒,有種被人玩耍了的感覺。
這一切,都是原哲安排的嗎?他是為了讓我自動離婚,才安排的一場戲嗎?我好傻,我怎麼會忘記,如果是原哲過失離婚的話,他必須分一定的財產與我,但是,如果是我過分,犯了錯,事情就不一樣了,我,隻可能會被淨身出戶。
好狠啊!
我咬著牙,恨恨地瞪著庸醫看,這一刻,我也明白了,庸醫對我並沒有愛,他隻是為了他的好友,才對我出手的。
想想都知道了,我,一個下堂婦,不再年輕,不再美麗,沒有能力,沒有財產,而且,還瘋瘋顛顛,他到底是看上了我那一點。
我怎麼會這麼傻,原本以為,原哲的事,我已經看透了,也學會了自我保護,沒想到,到最後,我依然是最蠢的一個。
庸醫一定看得出我在想什麼,又或者,他根本隻是在忽悠我。
他不斷地對我說,“米加,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的。”
我愣愣地看著他,突然,冷笑。
“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那一樣呢?”這一次,我沒有掉下眼淚,隻覺得心痛到了極點,已經忘記了眼淚這一回事了。“醫生,你說,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米加!”庸醫的聲音聽起來很心痛一樣,但我覺得,他這是在演戲。
我很想大笑,很想說:醫生,你真行,你這演技,都可以趕上奧斯卡影帝了。
“米加,你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庸醫居然還衝著我發脾氣,但我卻在冷笑,然後,我用力摔開了他,我對他狠狠地說,“對不起,醫生,我們到此為止了。”
我說著,狠狠地推開了傻愣的他,快步走了回去。
我知道,警察先生還在我家的庭園裏等我,他一定,還有話要問我。我不能就這麼走了,對,我至少要知道,原哲,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