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從泰東郡去京城的路上時,席悠跟常逸仙回泰東郡的時候要更一帆風順很多。
起碼沒有遇到什麼黑店,徹夜趕路以及被刺殺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
除了途中曾遇到幾位從泰東郡出發往京城進京趕考的幾位舉子之外。
如今才十一月份,會試在來年二月份,現在就去泰東郡,會不會太早了些。
常逸仙同那幾位舉子交談了一會兒,問了些話。
席悠從馬車裏看向幾位舉子,都是徒步而來,衣衫也並不厚重,應該不是富貴之家。
從泰東郡而來,怎麼也不該這般寒酸的。
常逸仙也注意到了,於是問他們,“幾位可是途中遇上了其他事?”因為這幾位舉子身後基本上都有書童跟著,一般人家能用的起書童的,再不濟都不至於淪落至此。
這話一問出去,與常逸仙交談的舉子麵帶無奈,歎了一口氣。
“聽兄台的話音像是泰東郡的人,可是從京城回來的?”
常逸仙點頭,“正是,臨近過年,需回家鄉與家人團圓。”
“我們幾位也是從泰東郡來的,家父姓楊,來年二月份需去京城會試,但一來泰東郡據京城千裏之遙,二來我們想著早些去也能先適應適應,若能提前拜得一位名師,也可在來年會試上增加些中進士的幾率。”
“本來家中為我們雇了馬車,也曾請了鏢師護送,然後路遇山匪,東西都讓他們搶了去,鏢師不敵,隻讓我們趕緊跑。”
“我們跑了一段時間之後,去附近報了官,但是沒人敢管,我們隻能自己湊錢雇了人去尋找鏢師,但搜尋幾日之後都沒有看見,那時路途已經走了一半,想回泰東郡找人來也遠水解不了近渴,隻能繼續趕路。如今……唉!”
說到這兒那人又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本身所有東西都讓搶了去,勉強護住了書,又因為去尋了鏢師幾日,現在已經身無分文,索性路途已經走了大半,快要到京城了。”
“楊兄,不如我們……”那人說完,身後有個人看了看常逸仙和他身後的隊伍,似乎想說些什麼,被喚作楊兄的人喝住了。
“不可。”
席悠光聽著都能猜出來那個人想說什麼,聽他們所言已經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縱然去京城的路途已經走了大半,但是剩下的也不近,她做馬車一路過來都還走了四五日,這些人徒步前行,身上又無錢財,估計會十分艱難。
而常逸仙已經承認自己也是泰東郡的人,都是同鄉,那人應是想要跟常逸仙尋求一下幫助,簡而言之就是借錢。
席悠覺得常逸仙應該不介意給他們提供一下幫助,畢竟,泰東郡姓楊的有一個人也是泰東郡商會裏麵的人之一,聽聞那位楊老爺有一子,似乎是這般年紀。
但是讀書人慣常自持,借錢如此俗氣的行為應該不容易讓他們自己張口。
如果這個楊兄真的是他猜的那個人,倒是可以幫一下,前世刁玉樹得狀元,這位則是中了探花。
後來似乎還尚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