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饒命,臣無能,可王後如今的情況,就算華佗在世也保不住。而且往後怕是也心灰意冷,不想保住這個孩子,您快快做決定吧。”禦醫的話讓風紀和席悠猶如當頭一棒。“不會的,烏婭那麼喜歡孩子,怎麼可能心灰意冷,本王不管,你想辦法,想辦法!”
禦醫擺擺手,風紀徹底失望,癱坐在地上。“保大吧……”良久,他終於說出了答案。
不會的,一定沒事的,席悠想要抓住烏婭的手,但是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抓了好幾次,才把烏婭的手抓住。明明白日裏才說笑過,已經決定好了計策!怎麼轉眼間,鬧成了這幅樣子?隻是裝病而已,怎麼會這麼嚴重了呢!烏婭,你可一定要平安無事!席悠心裏擔憂不已……
驚慌中,禦醫來了。烏婭被風紀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烏婭昏睡中極度不安穩,臉色蒼白,看的人膽戰心驚。
禦醫幫著烏婭把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禦醫才堪堪放下烏婭的手。“怎麼樣了?”
風紀衝到禦醫麵前。“王上,公主,不,王後她憂思過慮,又受了重創,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您保大還是保小……”“你這個庸醫,兩個都給本王保住!”風紀不寒而栗說道,看樣子是真的擔心烏婭。
風紀看著烏婭蒼白的臉,因為痛苦而溢出許多汗珠。烏婭的發絲被汗水濡濕,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有種異樣的驚心動魄感。
“王上,請恕臣無能,孩子沒了。”幫著診治烏婭的禦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臉色比躺在床上的烏婭還要白上三分。
風紀聽聞禦醫此言,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席悠寸步不離的陪伴在烏婭左右,對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孩子更加痛苦。席悠不由得握緊烏婭的手,不斷的用手摩搓著烏婭的手。
“唔”
烏婭發出呻吟,席悠馬上湊過去查看。發現她的睫毛顫了顫,該是要醒過來了。
烏婭醒來以後,看了一眼床邊的席悠,又掙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她癡癡的撫摸著肚子,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流進了口中。烏婭心想這段時間自己嚐盡了百般苦楚,眼淚的滋味心中早已明了,但是沒有哪一遭比此刻的眼淚還鹹、還澀。
席悠麵對這樣的烏婭,心裏也不是滋味。隻能時時刻刻陪伴在她左右,防止她做什麼傻事。
自從烏婭流產之後,就整天恍恍惚惚的。不是對著床褥發呆,就是摸著肚子流淚。經常出現不知不覺眼淚自己流下來的情況!席悠知道那些眼淚都是她對孩子的思念,也許還有愧疚吧。
風紀也從未去瞧過烏婭一次,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她。是安慰嗎?風紀知道那些安慰的話他說不出口,是責怪嗎?他才是罪魁禍首,又能去責怪誰呢?
“王上,過幾日就是封後大典了,奴才鬥膽問一句,是不是該準備了?”伺候風紀的公公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在不準備怕是來不及了。
封後大典?
風紀疲憊的捏著眉心,深深的無力感向他襲來。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心煩意亂,更讓他頭暈目眩。以往他難受的時候烏婭總會適時的出現,幫他輕揉眉心,那溫柔的手法是誰都學不會的,可如今罷了罷了。
“傳我旨意,封後大典暫時推後。眼下王後身體不適,待她恢複之後在舉行。”
風紀慵懶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大殿上,顯得孤寂又可悲。
這邊席悠知道了封後大典推遲的消息,第一時間跑來告訴了烏婭。
烏婭靠坐在床上,盡管虛弱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隻是這個笑容在席悠看來無比的心酸落寞,烏婭此刻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好像隨時隨地就能消失在席悠的眼前。席悠不得不時時刻刻盯著烏婭,她怕,怕她一個回頭烏婭就離開了。
“席悠謝謝你,我終於解脫了。不用封後,是對我最大的恩賜。”烏婭輕輕的在席悠手上拍了拍,衝她笑笑。
看著烏婭勉強的微笑,席悠的鼻子一酸。
“烏婭,你實話告訴我。孩子流產,你是故意的嗎?”席悠怯生生的問道。
烏婭一怔,思緒又飄遠了。
其實從失去孩子以來,烏婭就覺得自己是飄在這個冰冷無情的世間,一顆心也懸浮在胸腔內。始終覺得不踏實,沒有安全感。盡管現在得到了解脫,但是卻是用孩子的生命作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