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悠看著二人,忽然覺得不明了。怎麼感覺二人的關係和她想得不一樣?
“我怎麼說不得?抓人我也有一份力,不是嗎?”麵具男說,走到了常逸仙身邊。他看著常逸仙,眼裏情緒十分複雜。
就在他觀察常逸仙的時候,席悠也同樣在觀察麵具男。隻是因為四周光線外加麵具的緣故,她根本看不清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唯有那雙眼睛,十分明亮。
“你到底是誰?”她忍不住問。說著,席悠甚至生出想要摘下對方麵具的打算。
這樣打算,她也這樣做了。隻是她的手從對方麵具上穿過,根本觸碰不到。席悠苦惱,她到底該怎麼做?與此同時,刁玉樹抬手,讓周邊的幾個獄卒都下去。
牢房裏,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的確,是有你的一份力。”他道,隨後從凳子上起身,一步步來到麵具男麵前。他身影精瘦挺拔,在有力量感的麵具男麵前,氣勢依然不輸,甚至有幾分壓倒性的感覺。
席悠越發疑惑了。
刁玉樹笑問:“你是在可憐他?”
“當然不是!”麵具男連忙否認說,語氣有些激動,“我可憐誰,都不會可憐這個家夥。”
聞言,刁玉樹哈哈大笑。他把玩這些手裏的釘子,眼底帶著嘲弄。
“那你何必說那種話呢?我都以為是你心軟了。”
麵具男沉默,沒再接話。
這會兒席悠有些心急,她能感覺麵具男肯定認識常逸仙,甚至還與常逸仙有些淵源。她急迫地看著二人,希望二人再透露一些什麼。
“你要是不想動手,就不要攔著我,好嗎?”刁玉樹說著,動手推了推麵具男。
他哼了一個曲調,輕聲說:“這一回,我要在他的手指上定滿釘子,這樣的話,他就再也拿不了劍了。”
對於武生而言,這是何等痛苦的事。
麵具男聽罷,側過身,“我說,你不要這麼過分。這般折磨,可有人道可言?”
他說的正義凜然,讓席悠一刹那間以為這人是來救常逸仙的。
一時間,敵我不分。
她暈了頭,“你到底是誰?咱們摘了麵具,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藏頭藏尾的,惹人心急。
“哈哈哈,人道?”
刁玉樹譏諷大笑,隨後目光冷幽幽地盯著麵具男,“作為這家夥的手下敗將,你居然還能對他說出人道點這個事,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
麵具男聽完身子一僵,又是不說話。
見他如此,刁玉樹麵色一邊,再沒有譏諷之意。反而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說真的,我對你太失望了。想想你被他打敗,被眾人恥笑嘲諷,受盡冷眼。那個時候,他亦無對你人道一些。”
“在你痛苦的時候,他在幹嘛?他在忙著接受眾人的賀喜呢。”他越說,席悠就越注意到麵具男的情況不對勁。
刁玉樹這個人對於刺人心肺向來有一手,不然前世席悠也不可能死得那麼離譜不甘。如今看著對方,她甚至忍不住想狠狠啐一口。
“你別說了。”麵具男終於道。
刁玉樹攤手,做了無辜狀。
“怎麼不能說?不是你要求人道一些地方嗎?”
麵具男磨了磨牙,“你別太過分。”
這一回,似乎是在請求一般。刁玉樹都笑了,席悠能感覺到刁玉樹好似生氣了,那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
就和上輩子一樣。隻不過這一回,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作為他的手下敗將,你不趁著這個機會報仇,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人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對吧?”
刁玉樹頭一次說了粗話,麵目可見的鄙夷。
席悠皺了皺眉,腦海裏閃過什麼。對方剛剛說什麼來著?
“你……”
麵具男情急,隻得緊緊盯著刁玉樹,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這世上,他應該是最想殺掉常逸仙的那一個。當初的他,也是這樣想的。
隻是席悠等了半天,卻也不見麵具男動手,一時間有些失望。這家夥,真是笨啊。隨後麵具男也是沒能下手,指著刁玉樹半晌,隨後就忍不住對著刁玉樹啐了一嘴。
再然後,他就急匆匆地出了牢房,好似後頭有鬼在追一般。
席悠:“就這?”
不揍這刁玉樹一頓,真的很難解氣啊。
“嗬。”刁玉樹冷笑,繼續把玩著手裏的釘子。
“你不僅是我夫君的手下敗將,還是這家夥的嘴下敗將!”她說,麵露焦急。
隻是話說完,她卻是一愣?常逸仙的“手下敗將”?
剛想到這兒,四周迷霧一襲,再散開時,常逸仙已經被帶到刑抬,負責監斬的刁玉樹丟下斬令,“行刑!”
“不要!”席悠尖叫著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