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感歎了下說:“你們這些孩子都不知道的,你父母恐怕也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是知道一點,那會我也還小,我是聽我爸媽說的,那是一對革命黨人,男的是上海那邊的富家子弟,女的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執行任務的時候女的受傷了,男的把她一路背到了這裏——”
三叔公年紀大了,說話要歇息,晴姐忙拿茶水給他說:“三叔公,你喝點水再講!”
晴姐是那麼的乖,那麼的溫柔,眼神裏已經帶著傷感。
三叔公繼續講道:“到這裏後就住在了我們家,女的傷的很嚴重了,胸口中了槍,我父親用草藥給她治療,男的就在一邊哭著喊那女娃的名字,好像是三天後,女的過世了,男的哭死了過去,後來,女的被葬在了這裏,就在清水溪的邊上,那兒花最多,男的父親好像是個種花的人,他在那女的墳前守了好多天,後來回去了,再回來的時候,帶來了花種,漫山遍野都種上了花,我父親當時和村民跟他一起種的。花種好後,他要執行任務,就離開了,再來的時候,就是一把骨灰了,他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他之前寫了遺書,說自己如果死了,就葬在這裏,和那個他愛的女娃葬在一起!”
聽到這兒後,晴姐哭的要崩潰了,她滿臉都是淚水,我給她擦著眼淚,自己也是淚眼朦朧,晴姐透過淚水看著我。
當時她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想到了我們,而我當時如果能夠知道她的全部心思,我想我一定更懂得她的淚水。
三叔公帶我們去找了那個墓,因為當時那個男人說不立碑,就讓鮮花長滿周圍。
透過花叢,我們看到了一棵很粗壯的玫瑰,三叔公說就在這裏。
晴姐手捧鮮花,肅穆端莊地站在那裏,她輕輕地把花放下。
我站在那裏,突然雙膝跪地,我說:“前輩,你們是偉大的人,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你們的故事感動天地,我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晴姐也跪了下來,我們磕了三個頭。
後來我們轉身看著彼此,晴姐輕輕地握著我的手,而後站了起來。
那時,夕陽要落山了,天邊的雲彩緋紅,絢爛。
我緊緊地握著晴姐的手,她輕輕地靠在我的肩頭。
三叔公在遠處看著我們微微地笑著,我們走到了三叔公麵前,我和晴姐攙扶著三叔公。
“你們兩個娃好好的,董醫生,我們林躍啊是個好孩子,從小我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就老實,上進,見到我就攙扶著我,給我裝煙葉,陪我聊天,我年紀大了,婆姨早死了,林躍幫我幹活,還給我做飯,不會辜負你的!”
晴姐貼著三叔公耳朵大聲地說:“嗯,三叔公,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三叔公,你小心點走路,要注意身體,身體有了病什麼的,要跟村長說,不要考慮錢,村長有我的聯係方式!”
送三叔公回去後,我和晴姐往小木屋走去,我們手牽著手,穿過花叢,晴姐回頭看著我說:“如果有天,我死了,你還活著,你會跟那個前輩一樣嗎?”
那個時候的晴姐一臉哀怨。
“會的,我會一輩子守在花穀,跟前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