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打擾她,陳麗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在工作,於是,我們就到旁邊的破廟裏去看看。
看著廟宇裏破敗的塑像,我在那裏仔細地看著,因為學設計,我對古代的很多藝術造型都很有興趣。
陳麗拉著我說:“林躍,那個是什麼?”,我跟她走出去,我看到院子外麵遠處有一個牌坊,在我們那裏這種牌坊我見過,走進去看後,牌坊也是有些破舊了,很有年代了,牌坊有很多種,我們走過去看到上麵幾乎斑駁很模糊的兩個大字:“貞節”,陳麗開始不認識後麵那個字,在那裏猜著,我說是貞潔牌坊,陳麗說:“這就是貞潔牌坊啊?”,陳麗第一次見到,我說:“是的!”,我看著上麵的文字,是表彰村裏一個婦女的,男人死後,一輩子守寡——
貞潔牌坊是表彰那些純正高潔的道德觀念的女性,我跟陳麗說後,陳麗說:“好可憐,一輩子守寡——”,我說:“那在古代就是很高尚的,是值得歌頌表彰的,當然我們的傳統文化在那裏!”
“姐也得到過很多表彰啊,她的獎狀,證書太多了,還上了——”,陳麗說後,我想到之前我們的事情,她若是在古代就是要被處以極刑的,不守婦道的女人,又想到她獲得那麼榮譽,表彰,我感覺有些女人讓人挺難以理解的,在我能夠大概理解全部的時候,我想有些事情是不好說的。
看著貞節牌坊,我也有同情過去的女性,一輩子一個人帶著孩子,沒有男人疼,多麼苦啊?似乎那個女人讓我更加的同情一些女人,在那個時候,我似乎也能讓自己釋懷一些,是道德和人性的撕扯嗎?她要守那婦道?又禁不住人性的欲望嗎?
後來她坐診結束了,那會到了下午四點左右。
陳麗拉著我走過去,我是被她拉著過去的,走過去的時候,陳麗喊著說:“姐,我們來看你了!”,那個女人的確有些驚訝地說:“你怎麼都不說聲啊?”
“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陳麗走了過去,我微微低著頭,走到她麵前,然後假裝看著旁邊的風景。
陳麗和她擁抱著,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可以釋然,但是那釋然是多麼的不情願,也許那個貞潔牌坊給了我一些影響,當然還有其他很多的情緒。
我理解一些事情,我又憎恨一些事情,我理解得到貞潔牌坊的那個女人的無奈,我又憎恨那樣的時代,為什麼過去的女人要受那樣的苦?
“林躍,你怎麼了?”,陳麗說著,我忙轉向她,然後露出燦爛的笑說:“你好,晴姐!”,我就差跟她握手了,她那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我,眼睛裏帶著的不是哀怨,不是多麼驚喜,隱約有一些亮光,她見我這麼客氣,笑了,她也忙說:“你好,林躍!”,她抿嘴一笑,她是那麼的美,像我沒有跟她發生過任何一樣,就像我第一次去找她看病,當然那個時候她還是有些俏皮的,而現在看起來很成熟,就像一個姐姐。
當然從她的眼神裏,我還可以感受到什麼,她不可能忘記那些。
“走,我們要吃飯,村長要熱情款待我們呢,好多好吃的,我剛才都聞到香味了!”,說著,她美美地拉著陳麗的手,接著又說:“林躍,你幫我拿下箱子!”,在她回頭笑著的那刹那,我的心痛了起來,再次見到她,我依然會那樣的不知所措,慌亂不堪,心痛不已,很想擁抱她,很想她,可是也知道我們之間不同了,雖然我跟陳麗沒有那樣,我也沒有承諾她,但是她跟那個女人說了,而且那個女人希望我們在一起,她為什麼選擇如此?當時我不大明白,很多時候是一直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