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老大你可總算叫我了,屋外不是一般的熱!”
錢承陽仿佛看不見議事堂裏烏壓壓的一堆人,嘴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像個市井小痞子似的晃動著身子。
下一刻,他從門外扯出個“物件”,隨手扔在地上。
喘著粗氣,眉頭緊蹙,似乎在嫌棄那物件太過沉重。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是個人!
荒越皇瞪大了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直到錢承陽不耐地叫嚷道:“荒越皇帝,你自家的兒子不要了嗎?不要我可扔出去了!”
“景善、還活著?”荒越皇瞬間老淚縱橫,話裏都有些顫抖。
“廢話!不活著還能死了?”
錢承陽小指掏了兩下耳朵,繼續道:“要就過來,你們倒是利索點兒啊!”
“來人,將六皇子帶過來,別磕著他。”
人群迅速讓出一條道,沒有視覺的阻隔,尉遲景善的身影更加清晰了。
他依然穿著離宮時的華服,隻是比那時候髒了很多,的確是他本人。
“慕小姐是如何帶出我皇兒的?”
見到了人,荒越皇心中大石終於落下,先前關於慕初月殺害六皇子的傳言不攻自破。
轉眼,他便對眼前的少女換了一副態度。
慕初月向尉遲景善塞了一粒丹丸,未做回應。
“父皇!”
尉遲景善睜開眼,一把抱住荒越皇,正想說點什麼,餘光恰巧迎上慕初月眼中寒芒。
不禁打了個寒顫,嘴邊的話瞬間換了個版本。
“我帶人進了丹陽宗秘境,可裏麵環境實在太過凶險,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他低順著眼,看似努力地回憶著秘境中的情形。
“後來遇到丹陽宗和靈丹山莊的人,不過他們已經死了,死相好淒慘”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
“小樣!你這是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啊!”錢承陽瞬間炸毛,那矛盾中心不還是指向老大嗎。
“讓他說完。”慕初月出言製止,臉上平靜得出奇。
尉遲景善偷笑。
如今他背有靠山,對慕初月是沒了半點懼意。
秘境裏受的所有憋屈,他尉遲景善絕不會忍氣吞聲,他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至於這水嫩的少女,拐回宮當個私寵也是不錯的。
“最後我遇到了他。”尉遲景善伸手指著慕初月,“這姑娘出手找找致命,我不敵,終是被她給擒住!”
“好啊!合著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呐!”
錢承陽“呸”了一聲,怒不可遏,“早知道你顛倒黑白,我就該將你喂了狼!”
“放肆!”
荒越皇拍案而起:“綁架皇子,還出言要挾,真當我一國之君是吃素的?!”
“好大的架勢!荒越皇是想和我丹陽宗為敵?”
老宗主氣勢盡出,排山倒海傾瀉出來,上位者的威壓直襲向對方:“真當我丹陽宗沒人了?”
“哼!”荒越皇悶哼。
全副武裝的武者從身後比出武器,全然有一言不合就開幹的架勢。
慕初月退到旁側,靜靜看著坐在最邊上看戲的男子,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清頭腦的話。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