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是母親的忌日,她還在八歲的年歲裏。
不過已經測出無法修煉有些年頭了。
慕家主少有記起慕初月的存在,隻有慕瑩瑩時常來荒僻的小院找麻煩。
房俊坤比慕瑩瑩還大些,隨他母親前往雲鄴城拜會大夫人,便和她一道去捉弄慕初月。
兩人到庫房偷拿了有腥臭的草葉,溜進小院丟到慕初月祭拜母親的貢品裏。
令人作嘔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即便慕初月平時表現得綿軟,又不敢明著和慕瑩瑩作對,但還是和她扭打起來。
慕瑩瑩本就大了五歲,力氣更要大不少,一時竟未能壓製住盛怒下的慕初月。
房俊坤獰笑著一巴掌將慕初月甩翻在地!
瑩潤的麵頰上泛起詭異的猩紅,掌印清晰的嚇人。
慕瑩瑩得以掙脫,叉腰笑道:“就憑你這個沒娘的小賤人也敢和我討公道?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了!”
“就是!一個死了娘的廢柴還敢出來現!小爺非得教訓教訓你,好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尊卑!”
說罷,又甩了慕初月兩個耳光。
他順手從貢品裏扒拉了一個桃子,張嘴啃了兩口便怪叫著將果肉吐到地上,罵咧著:“這臭草真特麼臭!桃兒吃不了了!”
“表哥,你吃什麼吃啊,過了小賤人手的東西不怕鬧肚子啊,哈哈!”慕瑩瑩掩麵輕笑。
十三歲出頭的她,麵容比尋常少女豔麗得多,眉眼彎彎,一時看得房俊坤移不開視線。
“表妹你真好看!”
“表哥淨愛哄瑩瑩開心。”慕瑩瑩沒由來被誇,有些不好意思:“表哥我們快走吧,這兒還供著個爛牌位,太晦氣!”
一塊白木上歪歪扭扭寫著稚嫩的字“母親古心妍之牌位”,前方的舊香爐裏正徐徐冒著白煙。
房俊坤背脊發寒,咽了口唾沫,一把將手裏的桃兒砸進慕初月懷裏。
“表妹,小廢物被我們打這麼慘,要是跑去找你爹告狀怎麼辦?”他莫名對慕家主有一絲恐懼,很怕惹惱了他。
“不怕!”
慕瑩瑩得意地亮出嘴角的酒窩,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我們先向父親告狀,就說小賤人找來臭草熏二夫人的靈位!父親肯定會狠狠收拾她的!”
“可是臭草明明是我們找來的,會被看破吧”
“不會!父親最疼我了,隻信瑩瑩的話!”
接著,兩人的身影越過院門消失不見。
慕初月身子一向羸弱,踏踏實實挨了房俊坤幾耳光便全然沒了反抗的力氣。
院裏的侍女又時常偷懶出去玩耍,竟過了一下午才將傷痕累累的慕初月抱回到床上歇息,連藥膏也沒去管事那討要。
到了晚上,沒等慕初月緩過勁來,慕家主便在慕瑩瑩的哭訴和房俊坤的拉扯下來到了小院。
慕家主視線在接觸到她的一瞬間便將頭轉到了旁側,厲聲訓斥:“沒有點小姐的樣子,罰你到祠堂懺悔七日!什麼時候有規矩了再出來!”
“父親”聲如蚊蠅,慕初月虛弱得麵上沒有一絲血色。
而慕家主,已然不見。
房俊坤拉著慕瑩瑩小手湊到她床邊:“略略略!小廢物,沒娘疼,沒爹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