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嘀嘀咕咕離開了這片小湖,關係也因為這一幕小插曲而熟稔了起來,然而不管是雨見還是夏竹其中任何一個,其實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兩人的主子們——也就是慕初月和蕭瑾言,已經暗搓搓的坐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圍觀了全程。
“嘖!雨見這臭小子,長本事了,竟然敢拾掇著你跟前的侍女一起來隱瞞主子。”
蕭瑾言咂咂嘴,“這明顯是又皮癢癢了,回頭得好好料理他一回!”
說雖是那樣說,可蕭瑾言的麵上卻並不見有多慍怒的模樣。
慕初月撐著樹幹往地麵跳了下去,落地,站穩,然後輕輕拍了拍屁''股上褶皺的裙料,說道,“其實你對待雨見也用不著這麼嚴苛,禦下到底是得寬鬆些,否則保不齊會適得其反。”
“禦下寬和是好事……”
蕭瑾言亦是閃身出現在了慕初月身後,對於他如今的境界而言,別說從樹上到樹下的距離了,縱是相隔千裏的兩地,隻要他願意,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在哪裏。
他意有所指的摸著慕初月順滑的發絲,頓了頓道,“就怕寬和過了頭,使得下人生了不應該有的念頭,這自古以來,因為貼身之人的背叛而隕落的強者少說也有一籮筐了吧……所以在平日裏,月兒就應該有意的集聚自己在下人心目當中的威嚴。”
隻有威嚴樹立起來了,才能夠極大程度的根除身邊某些潛在的隱患。
說到底,這片大陸本身就是作為一個特權社會而存在的。
隻有充分掌握了資源的人,才能盡可能更大程度的攬住更多的資源,而那些處於階級之下最底端的存在,下人們往往是並不具備選擇的權力的。
非但不能為自己而選擇,還得毫無條件的接受來自統治階層的任何試探以及鎮壓。
當然,蕭瑾言並未有如同大多數上位階層那樣去對待他的小廝,可他的觀念卻與大陸上的主流觀念是一致的,頂多隻是程度要更輕一些罷了。
他堅定的認為,作為主子的慕初月,實際上也應該保有她對自己底下人應有的威嚴。
“夏竹是不可能背叛我的,她已經對我締結了效忠契約,她很清楚,在她真正做出背離我的事情之前,她自己便已經先一步被天道秩序給轟碎成了渣滓。”慕初月對於蕭瑾言的提醒頗為不以為然。
“可是月兒你需要知道,你身邊的下人可不止那一個,難道其他所有人也都和你締結了契約?”蕭瑾言沉聲道。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否則太嚴肅的話,他不想慕初月因此而覺得他是在訓誡她。
“我隻是希望你將主動性握在自己的手裏,並非強行要將自己的態度加在你身上,知道嗎月兒……”
“性質從根本上還不是相同的嗎?”慕初月白了蕭瑾言一眼,好笑道,“所以你這明明就是偷換概念!還非要說是為我考慮,就這一個問題上,你不用繼續試圖說服我了。沒用!因為你我所理解的本身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