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初慕初月自己踏足煉丹一道的時候就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引路人，不管遇到了大大小小的問題，都隻能靠她一己之力去解決。不多明白的地方，她就一遍又一遍的去背誦古籍，若是還不能解決的話……
她也會像現在的周一凡一樣，將這些問題記在一個專門的小本本兒上。
那時候的慕初月，身邊並沒有可以交流丹道經驗的同行，所以她隻能將遇到的諸多問題給積攢起來，然後在有機會前往煉丹師公會的時候將其拿出來與前輩交流。
這樣的做法，在最開始的時候還好用。
可久而久之，當慕初月所接觸的煉丹之術越漸高深以後，長期聚集在煉丹師公會裏的那些中低品階煉丹師們，就再也沒法給她提供助益了。
閉門造車無疑會嚴重拖慢慕初月在煉丹一道上前進的步伐，所以她後來幾經輾轉之下，終究還是定居到了天下煉丹師的聖地——丹城。
然而這個地方，卻不是慕初月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為了獲取到入駐的資格，那時候的她很是費了一番周折。
其背後所經曆過的辛苦，如今已然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不過此時再要看向一臉求知欲的周一凡，慕初月忽然像是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在這一方麵上，他們師徒二人倒還蠻像的。
然而區別就是在於，周一凡有師傅，而慕初月沒有。
她雖然得到了丹仙傳承，但身邊並沒有可以指教自己的人，幾乎等同於靠一己之力鑽研。
所以這師徒二人比起來，還是鄭一凡的運氣更加好上一些，這麼說的話，慕初月忽然有點羨慕自己這個傻徒弟了。
這麼想的話，貌似有一些自戀，慕初月思緒一頓，糾結著收回了已經飄遠的意識。
周一凡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響起，少年指著紙頁上密密麻麻的大陸字體道，“師尊，一凡反複看過古籍上的原文了，但上麵卻並沒有提到九域赤尾草葉煉製隻是所需要的具體溫度，還望師尊指點！”
慕初月看著眼前麵有糾結的少年，忽然有些想收回先前內心對他的讚賞。
這小家夥……怕不是個傻的吧？
連著來了兩個深呼吸，慕初月終於抬起眼皮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滿眼都是看得出的嫌棄，“你是在拿我開涮嗎？”
“不……不敢！”周一凡聞言，小腦袋埋得更低。
現在的師尊好可怕，要是一個回答不好，會不會是直接被她給扔出去啊！
慕初月擰著眉，歎氣道，“你既是已經踏上了煉丹一道，就應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全身心都投入到這一件事情當中！丹道是嚴肅的，不可褻瀆的——算了，這些老生常談的話我也不和你多說……”
“我……”周一凡戰戰兢兢的立在一邊，肩膀竟是略有些顫抖，這小模樣，看著就像被凶獸逼到了陷阱裏無路可退的受驚山獸一般，小小的，弱弱的，很容易便可觸發人同情心，當然，準備出發的同情心的人裏，亦是包含了有圍觀中的小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