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庸康明白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捂著臉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
梁君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遙遙指著陸晉學的鼻子,幾乎要痛哭出聲:“好啊……你好狠的心……”
被一群高大的保鏢拖著的陸晉雅,大概也是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再也沒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而是淒慘地朝著自己唯一的救星——梁君如,哀嚎不已:“媽媽,救我!”
母女倆隔著保鏢,哭天搶地,上演了好大一出戲。
陸晉學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是住幾個月,不用弄得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他揮了揮手,那些保鏢便拖著陸晉雅上了車,行駛進深沉的夜色中。
梁君如明白大勢已去,無力的跌倒在地上,她的兒子,再一次的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陸家是他說了算……
她抬起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陸晉學的臉,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他,原來不知不覺,她這個兒子已經長成了這樣一個冷峻冷酷的男人。
梁君如嘴唇囁嚅著,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陸晉學已經不想聽了。
他望著自己這個母親,冷冷說道:“嚴二少正在查她,我不想惹出什麼多餘的事端來,讓她去住個一年半載的,風聲過去了就可以了。”
說完,便不再看梁君如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羅庸康立刻跟在了他身後,替他打開了車門。
車子發動的時候,羅庸康回頭看了一眼靠著後座閉目養神的陸晉學,小心翼翼的問:“真的隻關一年半載啊?”
陸晉學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神情微微動了一下。
羅庸康便知道,這個事情大概是十有八九了就是這麼定了。
不知道為什麼,羅庸康突然想起了當時奄奄一息的徐熙然,不禁心中一陣喟歎,那個可憐的小女孩,究竟知不知道,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源於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家人呢?
羅庸康晃了晃頭,決定甩開這個念頭。
“現在去哪裏?醫院嗎?”
陸晉學沉默了片刻,才淡淡說道:“去醫院吧。”
羅庸康點了點頭,將陸晉學送到了醫院以後才離開。
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醫院早就禁止了探視,但是陸晉學依然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徐熙然的病房。
冷峻的男人如同一棵永不倒下的蒼鬆一般坐在她的床頭,右手不可查覺的動彈了一下,似乎要去撫摸徐熙然的臉頰,卻又生怕吵醒她,隻得又緊握成拳,生硬地擺放在身旁。
徐熙然自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中察覺到身邊有人,當即就驚嚇得想掙紮。
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陸晉學沉聲說道:“是我。”
病房中的燈被打開,陸晉學高大的身軀跳入徐熙然的視線中。她這才平複下恐慌的心情,輕輕將手腕掙脫了開來。
然而陸晉學沒有如她所願,反而握得更緊了些。
他對徐熙然說道:“大概過兩三天,徐金國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