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單純,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細枝末節,如今想來,竟然處處都是令人難忍受。

她會不由自主的想,林薇薇沒有主動離開陸晉學之前,陸晉學是不是很愛她,她是不是也曾經在這幢房子裏住過,自己睡過的大床,用過的家具,甚至是用過的碗筷,是不是也曾經都被林薇薇使用過。

這些念頭猶如一滴水激起千層浪,在她腦海中翻滾不停。

她甚至有些神經質的覺得,怪不得林薇薇總是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誰讓自己總是在用她的東西呢。

理智告訴她,不要想這些,每個人都有過去,更何況陸晉學這樣優秀的男人。

他現在愛的是自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自己不應該懷疑他,應該信任他……

放在膝頭的手,緩緩的握成了拳頭,連指甲刺入了掌心都感覺不到疼痛。

陸晉學皺著眉頭望著她,將手裏的托盤放到了一旁的小矮桌上,在她麵前半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動作是強硬的,語氣卻輕柔無比,他耐心地婆娑了一下她還有幾分濕潤的臉頰,低沉的嗓音裏還帶著幾分誘惑性。

“誰惹你不高興了?”

徐熙然垂下了眼瞼,掩去了眸子裏的痛苦掙紮,努力像往常那樣撒著嬌轉移話題:“我隻是有點想媽媽了。”

徐母自從開完畫展以後,便又跟著陳管家去了北歐寫生,自從徐金國離開之後,她仿佛徹底的找回了自我,和誌同道合的陳管家一起滿世界溜達,連女兒都拋到了一旁。

因此,徐熙然說因為想念徐母,陸晉學倒是信了幾分,憐惜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角:“她很快就會回來了,有我陪著你。”

“我知道。”徐熙然微笑著說道:“我隻是有些想她了。”

“如果我們很快舉行婚禮的話,她肯定立刻回來。”陸晉學勾了勾唇角,有繼續起了上次那個話題。

“啊?”徐熙然呆住了。

盡管是堂堂陸氏總裁,但是在這個時候,陸晉學還是有幾分緊張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求婚這種事情,若是換了別的女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同意了,隻有眼前的這個小家夥,仿佛還一副放空的模樣,仿佛根本沒有弄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寵溺地將她摟進了懷裏。

徐熙然雙手環著他的細長的腰,臉頰靠在他結實的小腹處,總算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但是她看起來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而是喃喃道:“我怕你後悔。”

陸晉學低頭看了看她,她卻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懷裏,擋住了他探究的視線。

“徐熙然。”他深吸了一口氣:“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陸晉學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冷厲,徐熙然眼睛刷的一下紅了。

如果是換做幾天前,她可能立刻就答應了。

可是直到這幾天,她才發現過去的自己似乎刻意的忽略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