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昏昏沉沉的腦子裏,不停的閃現著這幾天的種種,包括和嚴瑾瑜的對恃,嚴昱唐的叮囑,還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不忍直視的過往,交纏成了一股雜亂的情緒,讓他一時之間陷入了茫然無助的狀態之中。
他向來自負,覺得自己不輸陸晉學,覺得陸家欠自己,卻沒有想到原來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連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自以為是的想要複仇,結果最大的仇人卻是自己父親。
還有什麼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呢。
嚴昱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陸氏大樓內,羅庸康匆匆推開了陸晉學的辦公室大門。
“嚴昱涵跑了。”他說道。
陸晉學這個時候正在和徐熙然打電話,仔細的問著她今天是否一切都好,有沒有遇見什麼意外狀況。
過了好幾天好日子的徐熙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嘀咕著他太過於囉嗦,突然在電話裏聽到了嚴昱涵的名字,愣了一下:“他怎麼了?”
陸晉學捂住話筒,朝羅庸康使了使臉色,淡淡說道:“沒什麼,我找他談點生意,不過他似乎並不太願意和我合作。”
徐熙然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我聽人說他一直將你當成競爭對手,不想和你合作也是正常的。那個家夥向來神出鬼沒,想要逮著他怕是有點難度。”
她給嚴昱涵留言過好幾次才偶然帶來一個回複,更別說是陸晉學。
陸晉學聽著她語氣裏熟斂的態度,牙齒就有些發酸起來:“你倒是很了解他?”
徐熙然敏銳的察覺到了他不太愉悅的心情,頓時笑了起來:“你吃醋了?”
陸晉學看了一眼還在旁邊看著,順便露出了一臉嫌棄表情的羅庸康,警告似地朝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舉著電話走到了窗台上,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回去再收拾你。”
曖昧的口氣讓電話那頭的徐熙然笑了起來,隨意和他磕叨了幾句變主動掛斷了電話。路晉學這才將手機扔回了桌上了,敲了敲桌子,示意羅庸康收一收自己臉上嘲笑的神情。
羅庸康聳了聳肩膀:“怎麼?你在單身狗麵前秀恩愛還不讓我嘲笑了?也抬不人道了些吧。”
“你若是羨慕,我隨時可以做主給你安排相親。A城想嫁給你羅特助的女人可不少。”陸晉學冷冷說道。
羅庸康害怕的將雙手舉了起來表示投降,他一想到那些女人花癡的樣子便不由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個個矯揉造作的,還不如徐熙然可愛呢。
“說正事。”羅庸康迅速轉移開了話題:“我今天早晨收到確切的消息,嚴昱涵跑掉了。”
“跑了?”
“對。他家老頭子不是狠心將他關了起來嗎?結果聽說昨天晚上不知道誰將他放了出去,現在正滿城找人呢。”羅庸康笑了笑:“你說對了,這嚴家父子的好戲果真還在後頭呢,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敢和嚴瑾瑜對著幹,竟然將他給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