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說著什麼,但是前麵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急匆匆地走了上來,挨著她的身體與她擦肩而過。
於小是眼角的餘光隻看見一道冰冷的白芒閃過,緊接著,腰腹部立刻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神色恍惚的低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自己的腰間插著一把短短的匕首,鮮血汩汩而下。
於小是的嘴唇張了張,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前一片暗沉,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在那個男人走過來撞到於小是的時候,嚴昱涵就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還沒等他想太多,原本好好走在前頭的於小是突倒了下去,緊接著,嚴昱涵就看到了把匕首。
他的喉嚨裏出一聲類似動物受傷的低沉咆哮聲,瘋狂的衝了上去。
“於小是!於小是!”他伸出顫抖的手,想去將她抱起來,但是觸及到她渾身是血的身軀時,又迅速縮了回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如此膽怯,如此無用。說好了不會讓她遇見危險,卻眼睜睜的看在她倒在自己眼前,他卻無能為力。
嚴昱涵抱著身體逐漸失去溫度的於小是,仰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
陸晉學收到消息匆忙趕過來的時候,於小是還躺在急救室內,生死未卜,渾身是血的嚴昱涵頹喪的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他的雙手還在顫抖著,陸晉學簡直懷疑他也要進急救室了。
“怎麼樣了?”陸晉學在他身邊坐下。
嚴昱涵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啞然開口:“已經進去四個小時了。我也不清楚。”
他看向陸晉學,鳳眸裏黝黑以一片,如同一團化不開的黑霧一般。
“陸晉學,徐熙然受傷的時候,你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恨不得是我自己受傷。”陸晉學冷聲說道:“我當時想,如果她死了,我就陪她一起死。”
“什麼都不管了?”
“沒有她,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嚴昱涵突然如釋重負:“你說得對,大不了和她一起死。”
陸晉學詫異的看著他,自己和徐熙然之間,那是相愛至深的情侶,可是嚴昱涵又為什麼會因為於小是的受傷而產生這種想法呢?
先行去調查情況的羅庸康趕了過來,如陸晉學所料,根本查不到那個行凶的人是什麼身份,當時天色已晚,路人又少,連嚴昱涵都隻看能知道是個年約四十歲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連長相外貌特征一概不知。
說來也巧,那段路的監控器偏偏又在那個時候壞了,所以根本沒有任何記錄。
陸晉學聽羅庸康說完這些,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倒是嚴昱涵冷笑了一聲:“這還需要查什麼?就是嚴瑾瑜幹的。”
隻是他沒有想到嚴瑾瑜竟然這麼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雇凶殺人,他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嗎?
更何況,他為什麼要殺於小是?照理來說,也應該衝著自己來才是。
這也是陸晉學所疑惑的地方。
除非……對方確實不想要嚴昱涵的命……
一想到這裏,陸晉學的黑眸瞬間沉了下去,他赫然站了起來,對嚴昱涵說道:“你不能再留在這裏了,我讓羅庸康立刻安排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