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陸瑟在市立圖書館裏還真的翻過這本書,書的裝潢很特別所以印象頗深。在內容上,這本書將卡夫卡、普魯斯特、喬伊斯、海明威、福克納、博爾赫斯、羅伯-格裏耶、馬爾克斯、昆德拉,西方文學比較重要的的作者都一網打盡,如果之前就讀過這些作者的作品會有更深的了解,沒讀過的話,讀一次這本書就可以用來裝逼,如果遇上喜歡西方文學的妹子不至於沒有話題。
在找這本書……是像我一樣想要在騙妹子的時候使用嗎?
湊上前一點以後,陸瑟詫異地發現,操作電腦的學生本身就是一個妹子,多半還是高一的學妹。
頭發在腦後梳成兩條細長的麻花辮,在當今時代並不是很常見的發型,鼻梁上架著一副小小的紅框眼鏡,作為唯一的亮色起到了類似發卡的作用。似乎之前過於聚精會神,此時方才發現有人接近,這讓她青澀而缺乏自信的臉孔更為慌張,眉宇間的變化,仿佛是已經注定淪為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並且無力反抗一般。
這妹子好瘦!
細嫩的脖頸似乎一隻手就可以完全掐住,雙肩窄小得幾乎無法撐起青姿學園製式校服,白皙的皮膚卻隻增加了她的無力感。
孱弱的文學少女模板嗎?這倒是能節省我一點時間!
判斷出對方軟弱可欺之後,陸瑟故意很大聲地開口道:“這位同學,我急著查些東西,電腦能先借我用下嗎?”
不但聲音很大,還把右手搭在了少女的肩頭,少女渾身一顫如遭雷擊,細弱的喉嚨裏發出了恐懼的吞咽聲。
“請、請……”
聲音小如蚊呐,不貼在耳朵上根本聽不清。
“什麼?”雖然已經知道對方的答案,陸瑟偏偏要裝作不解其意,希望少女親口說出來。
然而盡管麻花辮眼鏡娘盡了最大努力,仍然沒能把聲音提高哪怕一分貝,最後她顫顫巍巍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行動表示這台電腦歸陸瑟使用了。
恰在此時,固定10分鍾的查詢使用時間用盡,電腦自動鎖屏並且彈出了“請掃描學生證”的提示。
雖然陸瑟自己帶了身份證,但他不希望在今天留下查詢記錄,於是他二話不說,伸手就把學妹還未來得及收起的學生證抄在手裏,貼在掃描板上。
屏幕一閃,進入了下一個可供查詢的10分鍾周期,為防萬一,陸瑟拿著學妹的學生證,絲毫也沒有還給對方的意思。
“我……”學妹想要討還學生證但是不敢開口,就那麼進退兩難地站在陸瑟身後,等著對方給自己宣判。
陸瑟雙手飛速敲擊鍵盤,啟動了一個又一個命令行界麵,將自己上課時算出的參數依次輸入,學妹在他身後一行代碼也看不懂,根本不知道陸瑟在做什麼。
爭分奪秒之際,陸瑟掃了一眼手裏的學生證,隻見中間位置是學妹沒有完全正視照相機鏡頭的照片,下方印著學號等數據,以及:高一(6)班,安芷。
果然是高一的學妹嗎?體質不好所以被特許不參加跑步,一個人來圖書館裏看西方文學類書籍,這才是病弱少女的正常版本吧?
放在以前,陸瑟並沒有什麼欺負女生的愛好,但攻略林憐、林琴姐妹遭遇滑鐵盧以後,他這個《如何給妹子洗腦》的作者失去了部分信心,下意識地想要從正常少女身上把信心找回來。
“能……”
拚盡全力想要說出“能不能把學生證還給我”,可老實內向性格讓安芷隻能擠出第一個字,剩下的請求如同溺死在深海漩渦中再無聲息。
圖書館裏安靜而冷寂,隻有陸瑟極具侵略性的鍵盤敲擊聲,大課間剩餘的時間越來越少,每過一秒,安芷的表情就越緊張,越絕望。
距離上課鈴還有1分50秒的時候,陸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甩去額頭上的汗滴,然後終於把學生證向安芷遞了過去。
已經“罰站”了許久的安芷幾乎不抱什麼希望了,現在沒想到對方居然肯這麼容易地把學生證還給自己,她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那珍視之物,用快要哭出來的沙啞微聲說:“謝……”
“有什麼可謝的?”陸瑟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圖書館,他隨意揮了揮手當做這萍水相逢的告別,“下次別這麼懦弱,喜歡西方文學的話,可以看看赫爾曼·梅爾維爾的《白鯨》,學會那種不惜一切也要獲勝的精神,就不會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