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榮的確很是無所謂。
家裏的產品線那麼多, 不過是一個新口味罷了。
舍了就舍了唄。
他撥了撥頭發,沒管自家老頭,而是驅車去了機場。
他打算乘最新一班飛機, 飛去看冉冉。
時見歌和電視台副台長這邊暫時定下了推廣大使的事, 便順路去了養生理療館。
如今再來, 感覺可就不太一樣了。
畢竟她現在也算是老板之一了。
門口的服務員小姐姐一看到她, 就掩口笑了起來。
“時小姐……哦不, 時老板,您怎麼來啦?”
主動上前接過了她的外套和包包。
看來, 她入股的事,齊亦清已經轉達給下麵的人了。
時見歌眨眨眼:“來做日常。”
全身spa,就算是她的日常打卡項目之一了。
小姐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徑直帶著她去往了包間:“您先稍等, 我這就去安排。”
曲徑通幽的連廊之中,少女窈窕身影一閃而過。
應天驕瞳孔緊縮, 立刻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想要找到魂牽夢繞的女神。
他得解釋清楚微信和粉絲的事情。
然而養生館的連廊九曲連環。
才轉了兩圈, 應天驕就丟了方向。
“天驕在找什麼?”
身後, 一身灰色西裝的男人帶著淺笑走來。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眸色深沉,如同深淵。
應天驕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開口:“齊先生, 抱歉。剛才……好像看到熟人。”
齊亦清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 輕輕頷首。
不知為何,應天驕感覺男人似乎一眼就明白了自己在說謊,因而不拿出手機來聯係確認。
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這個男人麵前無所遁形。
“是嗎?”
齊亦清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包間的門,“那你可能看錯了。剛才那個, 是我的合夥人。”
一小時後。
時見歌一身輕鬆、舒爽通透地從包間出來時,看見的就是等在門口的齊亦清。
對方不知從哪裏搬來一把雕花紅木椅坐在院中,低頭看著平板。
身邊空無一人。
餘光瞥見她走出來,他才緩緩抬頭,打了個招呼:“怎麼回來了?”
按理,她不應該被淘汰才對。
時見歌懶洋洋地走過去,活動了一下胳膊:“工作。”
齊亦清也就不再多問,隻是把手裏的平板遞了過來。
“你可能感興趣。”
他這麼說。
平板內,居然是軟飲茶和果汁新口味的各類對比。
雖然廣告如今才剛剛投放,但產品的鋪設早就開始了。
無論是從銷售渠道上,還是從市場預計占有率上……軟飲茶都把對手遙遙甩在了身後。
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戰鬥,軟飲茶贏定了。
齊亦清說得對。
看這個,她的確挺爽。
畢竟她就喜歡看果汁品牌吃癟的樣子。
“加油。”時見歌真心實意地開口,“我看好你哦。”
齊亦清:……
他是不是還得說謝謝?
男人拎起自己腳邊的袋子,遞了過去。
時見歌挑眉:“這是什麼?”
她可不喜歡無緣無故接受禮物。
“代言酬勞,茶葉而已,上次看你挺喜歡喝。”
齊亦清雲淡風輕地開口。
時見歌其實不怎麼相信這個說詞,主要是這男人看著一副假笑和善樣子,肚子裏的壞水多半已經在咕嘟咕嘟冒泡了。
雖然這會兒,他的笑容好像帶了點真心實意。
時見歌定定地看了齊亦清一會兒,伸手把袋子接了。
有句話對方說對了,她確實挺愛喝上次的茶。
——後來還惦記了好幾天。
隻可惜不知道什麼牌子,也無從買起。
“那就謝了。”
先收下,下次回個差不多價格的禮就行。
妥妥的。
一趟滿滿當當的行程安排得正好。
一小時後,時見歌剛好趕上飛機。
當她走到自己的頭等艙座位前時,外側已經坐了一個年輕男人了。
穿著打扮十分高檔,頭發很短,微微豎起,頗為不羈張揚地看著窗外。
滿臉都寫著高傲。
時見歌彬彬有禮地開口。
“不好意思,借過。”
男人抬起頭,看見時見歌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就像是打翻的調料盤,驚訝、嫌棄、厭惡、疑惑……來回變化。
那叫一個複雜。
哦?
是認識她的人麼?
時見歌偏偏頭,示意自己要進去。
年輕男人這才忙不迭地站起身,就像是時見歌身上有病毒一樣,遠遠避開。
時見歌覺得,這人指不定有點什麼毛病。
“紀先生,這是您要的香檳。”
微笑著的空乘小姐端著金色的液體走了過來,遞到了男人身邊。
男人皺著眉看著時見歌,不客氣地問道:“能換個座位嗎?我不想坐在這個女人旁邊。”
他高傲地冷哼了一聲:“我嫌髒。”
好大的威風。
不過……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就是了。
時見歌眨眨眼,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空乘的稱呼上,並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合理的推測。
——紀先生?
沒記錯的話……
原書裏的男主,可不就是姓紀麼。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對女主梁冉一往情深的紀榮看不慣自己,的確可以理解。
時見歌了然地點點頭,把這事丟到了一邊。
畢竟……紀榮要幹嘛,又關她什麼事呢?
時見歌自顧自窩在寬大的座椅裏,換好拖鞋,戴上耳機,舒舒服服地翻起了雜誌。
一邊幹站著的紀榮:……
空乘去查閱信息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他又不願意坐下,隻能這麼傻乎乎地站在走道中間。
偏偏還時不時有人經過。
每經過一個人,紀榮就得憋屈地側過身,努力讓道。
可他畢竟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三番四次之後,便有人忍不住開口訓斥他。
“哎你個小夥子,你到底是坐哪兒的?老這麼擋著道幹嘛啊
?”